,手裡的教鞭點著被他寫滿了公式和鬼畫符線條的黑板,煞有介事地作著課程總結。
但見那下面的西芙和賽娜腦袋頂上飛著烏鴉,眼睛裡冒著金星,嘴裡冒著白沫,白河大為惱怒,拿起厚厚的書就敲起了兩個丫頭的腦袋:“你們兩個怎麼不好好聽課呀?”
“龍先生,好痛,別打了!”西芙捂著腦袋:“下次我們會認真聽的。”
“什麼嘛!”賽娜抱頭大叫:“一段話翻過來覆過去要念上好幾十遍,每一遍都只有少數幾個單詞不一樣,就像是車輪一樣滾過來又滾過去,我的頭都暈了,如果魔法就是這麼噁心的東西,還不如讓我去海邊揀上一天的蛤蜊算了!”
“不行!你們兩個今天晚上回去寫個1500詞的課堂筆記!要圖文並茂,把我講的東西全部複述出來,至少要寫明白大略,並且說出來自己有什麼收穫,我會一個詞一個詞地檢查,不合格不許睡覺!”白河叫道:“哪怕死記硬背,你們也不能夠白聽啊!俺這個級別的巫師講課,放在安塔斯一節聽課費怎麼不得算上個幾千金幣?你們就這樣浪費機會,不覺得可恥嗎?統統都要給我反省啊!”
“嗚嗚嗚嗚!”西芙哭了起來,賽娜則是氣鼓鼓地盯著白河叫了起來:“除了頭昏腦漲還有什麼收穫?不行,我們要罷課!”
“你們兩個今天晚上不想睡覺了?!”見白河眼睛裡露出了危險的光芒,西芙和賽娜打個寒顫,才不甘不願地挪出了書房。
“氣死我了!”白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水杯咕嘟咕嘟地灌了起來。
“白先生,她們可能是真的聽不懂。”新戶緋沙子收起了鋼筆,合上筆記本,對白河說道:“您似乎是在強行為難她們兩個。”
“不讓她們兩個敘述出聽我講課之後的感想,我怎麼知道我的理論總結得怎麼樣啊?”白河翻個白眼。
“您這幾天來課程進度不快,並且不斷地重複以前的內容,是在調整理論,讓它們變得……”新戶緋沙子尋找著形容詞:“更加簡單易懂?”
白河哼了一聲,他大部分魔法理論都是透過灌輸和影印得到的,要說以前有多麼精通,掌握得多好,那是胡吹大氣,頂多就是個能用而已。
“對啊,能夠把高深的東西用最簡單的話將明白,才叫做高手,非要把不那麼複雜的東西講得鬼都聽不明白,那叫裝逼犯。”白河道:“我要編纂一套成熟的魔法理論,肯定要注重可接受性;這是傳道,也是鍛鍊自己,能夠用自己的理論培養出幾個入門的巫師,就能說明我對理論的理解達到了足夠的深度;我要構建的深層次模型,必須建立在足夠堅實的理論基礎上。”
“東方帝國有個古代的詩人叫做白居易,您的理論倒是和他有些相似,他認為詩歌應該寫得簡明易懂,所以成詩之後都會對老嫗誦讀。”新戶緋沙子表情古怪:“莫非我們幾個都成了你的老嫗?”
“噗!”白河一口噴了出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新戶緋沙子一陣:“你們幾個的年紀,誰能稱得上老嫗呀?”
“年齡?”新戶緋沙子笑了笑,似乎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收拾了東西:“白先生,您真是奇怪呢,居然連生僻的東方軼事都知道,學會了魔法就能夠在無數世界間穿梭通行嗎?”
“你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白河斜倚在椅子上,熄滅了大廳中的蠟燭,只剩兩盞燈火照著他的臉,一雙紅色的眼睛盯著新戶緋沙子將要離去的背影:“不過我很好奇,一個來自不存在魔法的世界的平常女性,哪怕頭腦再聰明,面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完全違背科學邏輯的知識體系,居然會進步得如此之快,這難道僅僅是因為你天資聰穎的緣故?”
他叉起了十指:“或是因為你的智商高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白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新戶緋沙子轉頭,一臉驚愕的神情,只是眼睛深處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
“別裝了。”白河冷冷地看著“新戶緋沙子”的眼睛:“你也算是神通廣大,我一時疏忽,居然被你‘偷渡’了過來;但你真的認為,在這種對你來說完全陌生的環境裡能夠一直瞞過我嗎?”
“新戶緋沙子”面色一變,再次抬起頭來,表情變得機械而生硬,她抬起手,世界意志的“線”在他的手心凝聚,彷彿一道牆壁將她和白河隔離,而她自己則開動腿腳,全速奔跑,魔力的保護之下,竟然直接撞破牆壁衝了出去。
“不愧是純粹科學的頂點存在。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跨越知識體系掌握新的力量對你來說完全不是問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