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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更清楚這批券在上海的價格已達120元左右,也就是說,即使答應對方的開價,這筆買賣的差價也有250多萬元,如果壓在庫裡,到期兌付連本帶息為2 700萬元,我們資金佔用實際年收益率達25%以上,扣除資金成本,其實際收益在500萬元以上,遠遠高於當時其他投資的收益。

考慮到這些,我讓對方稍等,容我們商議一下再作答覆。我當即把這一情況以及個人分析向公司總經理李志道作了彙報,獲得了他的支援,並決定不討價還價,直接答應了對方的開價。對方聽了我的答覆很是高興,問我們什麼時候能去,我答應當天下午即派人攜銀行承兌匯票飛過去,對方對我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這麼大的一筆交易作出決策,甚為驚訝和佩服。

《榮辱二十年:我的股市人生》 第二章(9)

今天,證券行業賺錢比較容易,幾百萬元不算什麼大錢。但當時,工商銀行上海信託投資公司的證券業務是全國知名度最高、規模最大的,1989年也只有120多萬元的收入,一筆買賣能賺幾百萬元,當年就算大買賣了。我當即召*議進行安排,下午派出兩個人飛赴該省進行前期接洽,我和工商銀行上海分行保衛處的人第二天到達。

第二天,我們到達時,先期前往的同事們已在那家信託公司的金庫裡清點整理打包那批國庫券了。1986年發行的國庫券面值分5元、10元、50元、100元4種,當時那家公司賣給我們的不少是小面值的券,1 800多萬元的國庫券足足裝了10個麻袋和15個紙板箱,共計25件。

這批國庫券必須運回去,怎麼運回去?問題一下子擺在我們面前。大家都認為民航最安全,可是按規定,現券押運時裝現券的箱包不能離開押運人員的視線範圍,這麼多的行李不可能隨身攜帶,作為行李託運既不符合要求也不安全。有人建議,可以向當地航空公司包一架小型貨運飛機運回。我為此去航空公司諮詢此事,對方稱可以提供專機,費用也不算貴,大概3萬元左右,但是人家告訴我,由於是小飛機,當天到不了上海,晚上停飛,中途還得在其他機場過夜,過夜時,他們也不能保證我們託運貨物的安全。

我把大家提出的各種方案逐一比較,最後決定還是走鐵路。透過鐵路走,最大的問題還是如何確保安全。那陣北方省份正鬧“東北虎”,一批東北籍的歹徒在鐵道線上為非作歹,猖狂一時。我為此請求當地工商銀行保衛處支援,他們欣然同意,派出幾位經警協同我們押運這批特殊貨物。

在鐵路部門的支援下,我們在火車上作了精心部署。貨物放在行李車廂,輪流派人攜帶武器在行李車廂看護。此外,在距行李車廂最近的軟臥車廂,我們包了兩間休息房間,三人一批,兩小時一換,輪流值班。每10分鐘,軟臥車廂與行李車廂之間透過對講機通一次話,如有異常,立即增援。從當地到上海,火車執行時間為36個小時。因為不放心,我大部分時間是在行李車車廂度過的。冬天的東北,室外氣溫低至零下20攝氏度左右,行李車廂沒有取暖裝置,冷得厲害。我們為此準備了好多軍大衣,值班人員幾乎是埋在大衣堆裡。公司同去的同事們從未接觸過武器,拿著純屬擺設,於是,保衛處幾個小夥子在行李車廂裡當起了教官,教了這個教那個。一路上有驚無險,平安抵達上海,行裡的運鈔車早早等在車站的月臺上,總經理李志道等也破例在車站迎候。此後不久,國家對信託投資公司的撤銷決定有所鬆動,北方那家信託公司也保留下來了。那家公司老總一見到我就說:“這一折騰,給你們賺了好幾百萬!”

對那次經歷,朱德明有這樣的回憶:

12月的北方,大雪飛揚,滴水成冰。人的眉毛掛霜,呵一口熱氣也會變成冰霧。我們一個個雖然身穿借來的皮大衣,但除闞總外,我們幾個初到北國的人怎麼也感到無法抵禦寒冷。

先是點數國庫券數得天昏地暗。麻袋裝好了,什麼時候走?怎麼走法?都是在極為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也絞盡腦汁。本來特別想搭乘飛機回來,但保衛處的同志從當地人行借了幾把槍,帶武器不準上飛機。我們又想幹脆租一架軍用飛機,但軍用飛機不可能一下子飛到上海,沿途要停幾次,安全有保障嗎?我們又打算包幾間軟臥包廂,但裝國庫券的麻袋體積太大,不允許上軟臥。

《榮辱二十年:我的股市人生》 第二章(10)

最後,只好跟當地鐵路局及鐵路公安局派出所商量,把國庫券放到前頭行李車上,派人拿著槍日夜輪流值班,生怕“東北虎”組成的“鐵道游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