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泥土,一壺水,外加一盤種子。
“這是什麼意思?”觀眾席上,那問題多多的中年人好奇心又起來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場裡的那些新東西:“難道說當眾表演種地?”
“對,聚靈術終究是要反應到種植上的。”李廣堰性子好諧,開玩笑道:“現在他們要開始種地,大叔,你帶了足夠的吃喝麼,這種地可不是一天兩事的事情啊,想要看到結果,得過好長時間呢”
“真的?”那中年人聽了一愣,然後撇嘴道:“那也無妨,我回去吃完了再來就是,每天來轉一圈兒,看看地裡光景如何,為衛郎君鼓鼓勁”
“呵呵,他唬你的呢,聚靈術比試,哪裡需要那麼久,只要最多一兩個小時就成了。”旁邊的唐雪呵呵笑了起來:“那些種子,名字叫牽星豆,它們對靈力是最為敏感,生長期又短,只要短短一兩個小時便能芽,最適合用來測試聚靈陣盤的功效了。”
“牽星豆……莫非是象豆芽菜一樣的?”那中年人道。
“正是,說起來,任雨你最會布豆牙菜的聚靈陣吧,那陣名字叫什麼?”李廣堰開口損著任雨,卻被任雨瞪了一眼,然後訕訕閉住嘴。
吉州城中他們的經歷,當真是不堪回的往事,在那兒兩年多的時間裡,他們在聚靈術上所學到的東西,還比不上在東華別院中的十多天
為了公平起見,佈陣之後種豆之事,是由童畫與胡敬賢親自動手的。他們先是在陣盤上覆上一層薄土,種上豆子,又用一層棉紗布蓋上,然後再在棉紗布上灑了水,接下來就是等了。這個等待過程顯得有些無聊,童畫當然是回到衛展眉身邊坐下,她剛開始時還顯得有些緊張,可現在已經完全鎮定了,談笑之間,彷彿根本沒有把勝負放在心上。
而天脈堂那邊則完全是另一副景象,胡敬賢回到那邊之後,無論他找誰說話,迎接他的都是淡淡的敷衍應付。連碰了三個軟釘子之後,他心中明白自己的情形不妙,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盯著那陣盤的人們開始出嘈雜聲,有些人等得有點不耐煩了,然而就在這時,有個眼尖地驚呼道:“動了,動了”
眾人注意力再度集中起來,然後就看到那覆在上的紗布,象是被什麼東西撐起來一般開始慢慢向上膨脹,眾人都看得清楚,這種膨脹先生在童畫制的陣盤之上。
胡敬賢臉色慘白,完全沒有一絲血色,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在童畫的陣盤上,牽星豆比在他的陣盤上先得到足夠的靈力,而這靈力促了牽星豆的生長
這才是半小時,他看了看自己的陣盤,那兒,仍然毫無動靜。他心中也明白,以他的水準,大約還要過十分鐘左右,他陣盤上的牽星豆才會開始芽
咬緊牙,深深吸了口氣,胡敬賢怨毒地向著衛展眉這邊望了一眼,特別是盯著童畫。衛展眉感覺到了這目光,他回看過來,眯著眼睛,向著胡敬賢笑了笑,還點了一下頭。
胡敬賢並不知道衛展眉眯睛看人意味著什麼,他收回目光,閉上眼,默默在心中祈禱,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在於,童畫的聚靈陣雖然芽時勃然,可是其靈力不持久不均衡,導致最終牽星豆芽長得參差不齊。
但實際上他也明白,這種可能性,真的非常小。
又過了幾分鐘,他的那邊陣盤終於也野了動靜,胡敬賢總算振奮了一點精神,眨也不眨眼地盯著自己的陣盤。看到自己陣盤上的紗布終於隆起,而且越隆越高,他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
因為他的陣盤上紗布隆起漸漸過了童畫的陣盤,這讓他心中又生出了一線希望。
“不要停,快,快”他在心中叫著,不過牽星豆芽生長終有極限,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他的陣盤之上的紗布也停住了。
“哈敬賢乾笑著起身,向著中間走了過去,他背上被冷汗浸透了,只不過現在,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咦?”才走了一半,他現童畫並未出來,取而代之的是衛展眉,這一現讓他心中微微覺得不妙,莫非對方看到自己佔了優勢,所以換人來?
衛展眉的兇名頓時浮現在他的心中,他強打精神,開始的得意蕩然無存了。
“衛郎君?”
“拙妻懷有身孕在身,不耐煩與無聊人物再糾纏下去,所以我就來了。”衛展眉斜睨了胡敬賢一眼:“某些人耍無賴慣了的,若是這次再賴賬,少不得要由我來為拙妻出一口惡氣了。”
“衛展眉,你這樣說彷彿是你穩操勝券?”胡敬賢忍不住又嘴賤:“你難道沒有看到,我的牽星豆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