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天脈堂這樣的大組織高高在上慣了,所以才會惹來這樣的事端他們原本是想來任借天脈堂長期以來積累的名聲與威望,將有意投奔衛展眉的聚靈師中途拉走,好讓計劃中的學校無法建成但天脈堂的人太過自負,前段時間的順利與顧小小的退讓,讓這種自負變成了狂妄自大,拉人的手段也從最初的好言好語相勸說,變成了現在的橫行霸道強攔劫,這當然激起了逆反心理
此前這種逆反心理因為沒有誰帶頭,所以並未表現出來,可現在不同,那年輕的聚靈師一聲怒吼,眾人心中都是響起了霹靂:他們到這裡可不是為了捧天脈堂的臭腳來的,他們當中大多數,是來此追尋自己的夢想
天脈堂不給他們實現夢想的機會,甚至還要剝奪他們追求夢想的機會?
“這裡是三川城,滾回吉州去”有人叫道
“滾回吉州去”那年輕人也怒吼
群情頓時洶洶,那兩個天脈堂的人眼見情形不對,卻沒有什麼懼色,他們當中一個伸手就將那年輕人的手抓住,反腕擰動,那年輕人的怒吼變成了痛呼,胳膊被擰得倒轉過去,人也彎腰險些跪下
“大言不慚,夢想?癩蛤蟆也會有夢想?”另一個天脈堂的人冷笑:“現在還有哪個說,他有夢想的?”
他們一使用了武力,那些嚷起來的聚靈師們又安靜下來,雖然人人眼中都是怒火,卻是無人再敢說什麼能成為正式的天脈堂聚靈師者,除了在聚靈術上有成就,武道修行也都不會太弱,被派來做這攔路拉人之事的,是兩位大武者,而那些追求自己夢想的聚靈師,則大多武道修為低微,甚至不少只是勉強覺醒了武元,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就在離這裡不足四十米的一座樓上,幾名武者正倚樓觀望,有一個笑道:“現在,衛家的人應該會出面了,這幾天他們都象烏龜一樣縮著,無論我們如何挑釁都不出手,實在讓人覺得無聊”
“他們哪敢出手,衛展眉據說去了東海城,留在這裡的就是一些婦孺,家中的附庸武者最高水準也只是大武者,聽說我們天脈堂來了六位武聖,她們還不夾起尾巴來,難道真想找死麼?”
“你們說,那衛展眉是不是聽說我們來了所以躲到東海城去了?”又一人道:“畢竟我們不可能長時間呆在這裡與他耗著”
“所以我們還要逼得緊些,若是能激得衛家人主動動手,我們就將這東華別院給徹底毀了,算是給衛展眉一個教訓,即使他搬出背後的兩位武神,也沒有什麼藉口替他出頭”
他們正議論間,有一人道:“有人出來了,咦,不是衛家的人?”
走出來的,確實不是衛家的人
在天脈堂武者的暴力之下,圍觀者已經陷入沉默之中,他們敢怒而不敢言天脈堂那武者又是一聲冷笑:“既然是癩蛤蟆,就安安份份地當好癩蛤蟆,卻偏偏去找什麼夢想——現在,還有誰說自己有夢想的?”
隨著這句話,另一名武者手上加力,想逼得那年輕人跪下,可那年輕人卻咬牙不跪,於是喀的一聲,他的手臂,竟然被生生折斷
一個年輕的風塵卜卜的男子,剛下了輛馬車,擠進了人群,他看清楚了這一幕,也看清楚被擰斷了手額頭冒著冷汗的那年輕人,他臉色沉下來,然後向前走了兩步
“我,我也有夢想”
斷手的年輕人抬起臉來,驚訝地看著他的臉:“李廣堰?”
“任雨,我一向瞧不起你,不過今天,你總算是做了件讓我覺得挺男人的事情”
風塵卜卜趕到這裡的,正是從吉州天脈堂總堂來的李廣堰,他吸了口氣,象是鼓勵了自己一下,然後伸出右手:“來啊,把我手也折了,把我們的手都折了,折斷了右手,我還有左手,一樣可以勾勒聚靈陣圖,把我兩隻手都折了啊”
他這話說出來,舉起的手象是一面旗幟,圍觀者中年輕的聚靈師原本就不乏血性,而天脈堂的霸道,是讓他們深惡痛絕,因此,竟然有兩人跟著走了出來,他們伸出手:“來啊,折斷我們的手啊”
天脈堂的大武者身形一晃,真的衝著李廣堰便過去了,他深恨原本大局已定的情形下李廣堰跑出來,因此這一動手,便是將李廣堰的雙臂都折斷
“哈,哈”李廣堰痛得大笑,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稍稍忘掉一些痛苦:“折,折斷我們的夢想,還有無數人會來,無數人也會有和我們一樣的夢想,你們折”
那大武者還要繼續,這個時候,陳筱涵終於無法觀望了
任天脈堂在東華別院前這樣肆意妄為,受損的絕對不只是天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