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去了後幾個字。凌曉卻已然猜到了他想說卻沒有說出的話‐‐&ldo;你是想說，我的思想不正常？&rdo;如若她此時表現出任何一絲怒意，菲斯覺得自己估計都不會再說下去。然而，她並沒有，所以他能夠說出自己的&ldo;結論&rdo;‐‐&ldo;正常情況下，一個女兒在聽說了我剛才的描述後，會認為&lso;母親的死與父親有關&rso;嗎？&rdo;凌曉怔住。事實上，她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因為剛才的思想好像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對她來說就像&ldo;一加一等於二&rdo;那樣順理成章，她甚至沒有去想一下。然而，事到如今再考慮一下，她不自覺地出了冷汗‐‐因為這種太過自然的想法其實是相當不正常的。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可怕的思想呢？因為討厭凌淵？可即便如此……就算她潛意識裡認為他背叛了媽媽，也不可能生出這樣的想法。這到底是？菲斯覷著她變幻不定的神色，有些擔心地問：&ldo;沒事吧？&rdo;&ldo;……沒有。&rdo;凌曉用手背擦了下臉頰，&ldo;沒什麼事。&rdo;而後，她又問，&ldo;你對此有什麼看法嗎？&rdo;&ldo;……&rdo;菲斯愣了下後，搖頭。&ldo;是麼。&rdo;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凌曉也再沒有什麼閒聊的心情。之後的時間全部被她用來檢視菲斯轉給她的資料，不過其中並沒有什麼太多的線索‐‐絕大部分情況他都口述給了她。再之後，她匆匆和菲斯告別，離開了星網世界。她沒有委託菲斯繼續進行調查，後者也沒有主動提出這件事。這大約是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在她整理好思緒之前，是無法對這件事下判斷的。凌曉離開聯結器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在裡面待了許久。不覺間，天色已然盡數黑了。房間內的燈光也已經自動亮起。可即便燈火再明亮，也似乎無法驅散全部暗影。它們徘徊在這間屋子乃至於這座莊園的每一個角落，只待有機會就席捲而來‐‐宛若伺機捕獵的野獸。她深吸了口氣，又緩緩撥出。她突然覺得自己從體|內撥出的那口氣都是冰涼的，不過，大約是錯覺。&ldo;啾？&rdo;一見聯結器開啟就蹦達過來的包工頭注視著一動不動的凌曉，發出了一個疑惑的輕聲。凌曉側頭看了它一眼，招了招手：&ldo;過來。&rdo;&ldo;啾！&rdo;它興沖沖地躥到她懷裡‐‐撞到她直接後退了一步。但是，這胖嘟嘟的身體倒是很暖和。凌曉於是稍微給它順了下毛，這種慣性的動作是很容易讓人上癮的，於是她一邊捋著毛，一邊思考了起來。如果從理智的角度去思考，她不認為媽媽的死和凌淵有關係。這個被她喊做&ldo;父親&rdo;的男人雖然冷酷專|制又無情，對媽媽的愛卻是……如若他連這個都是偽裝的，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人，哪怕她如今對他有著極其複雜的觀感。那麼，他選擇自己處理媽媽的屍首，是為了隱藏什麼嗎？他和媽媽，到底在隱藏著什麼秘密呢？凌曉皺緊眉頭，試圖從記憶中尋找到線索，可惜，媽媽去世的真的太早了。留下的那些記憶，她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關鍵的地方。&ldo;啾啾啾！&rdo;等她在包工頭的提醒下回過神時，才發現它背上的毛……差點被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給捋禿了。嗯，捋十來分鐘半小時是幸福，捋幾個小時就……尤其她還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加重了手的力度。凌曉：&ldo;……&rdo;她才一鬆手，包工頭就迫不及待地從她的懷裡跳出去，抱著尾巴就縮在角落裡：&ldo;啾……&rdo;求放過！太多的愛它也承受不來啊！qaq凌曉：&ldo;……&rdo;她抽搐了下眼角，看著可憐巴巴的某鼠片刻，無語了：&ldo;我明天給你配個生髮膏。&rdo;&ldo;啾？&rdo;真的嗎嗎嗎嗎嗎？&ldo;不要算了。&rdo;&ldo;啾！&rdo;要要要要要要要！凌曉注視著再次湊過來抱著自己小腿來回蹭著幾乎要跳起&ldo;鋼腿舞&rdo;的某鼠，真心覺得它這個貪吃的倒黴孩子肯定把自己的節操一起給吃了。一聽說自己的毛有希望了，包工頭就開始展望未來，爪舞足蹈地開始暢想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