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就打破了這種幻覺,說:&ldo;你是想說,它實質上已經滲透了這顆星球嗎?&rdo;炎緩緩點頭。凌曉深吸了口氣,深覺頭疼之餘,又有一種&ldo;果然如此&rdo;的感覺。這其實很正常不是嗎?如若這種不明物質只是簡單地籠罩著這顆星球,頂多是讓它通訊不暢,又怎麼會讓這顆星球上的所有人都沒有屬性呢?答案只有一個,它同時也在不知不覺地影響著這顆星球。而每當&ldo;紅月之夜&rdo;,就是它最活躍的時期。正是因為這影響加大,所以才會引發&ldo;獸潮&rdo;,才會讓部落中的部分人因此而瘋狂。如果說平時的它還勉強處於較為穩定的&ldo;凝固&rdo;狀態,那麼此刻它算是徹底地進|入了不穩定的&ldo;汽化&rdo;狀態,不僅散逸在太空中,也散逸在了這顆星球上。當然,這種穩定不穩定只是相較而言的,若是說其本身,那麼只能用&ldo;極不穩定&rdo;來形容,否則&ldo;紅月之夜&rdo;的間隔也不會越來越短,直到此時--真正到達一個極限。從這個角度來看,炎的出生,與其說是巧合,倒不如說更像是&ldo;被選中的&rdo;,實在頗有些耐人尋味。不過,比起這個,凌曉更在意的是……反正事情都糟糕到了這個地步,那麼,能不能反向思考呢?比如說‐‐&ldo;炎。&rdo;&ldo;老師?&rdo;&ldo;僅僅只是感覺嗎?你能控制它嗎?&rdo;如若真的可以,那這一次會悲劇的也許不會是他們。&ldo;……&rdo;炎的嘴唇微顫動了下,很顯然,他一直很排斥與不明物質之間的連線,甚至於壓根沒去想過這件事。&ldo;炎。&rdo;凌曉抬起雙手,按住他的……手臂,好不容易凝聚起的語重心長的派頭瞬間就消失了。炎:&ldo;……&rdo;凌曉抬起腳踹了下他的腿:&ldo;給我蹲著,我有話說!&rdo;這倒黴孩子,該蹲的時候不蹲,不該蹲的時候瞎蹲,還真是不懂眼色,哼,還能不能好好地侍奉老師了?要不說炎這孩子實誠呢,聽了這話,二話沒說就給蹲下了,想了想,他又換成了單膝跪地的姿勢,看來相當誠心。凌曉的自信心於是又回來了。她雙手按在炎的肩頭,思考了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ldo;一切的選擇在你,但是,有些事你也必須知道。&rdo;她要說的有幾點‐‐首先,她覺得他的屬性很可能與此有關,這也許會是個開啟屬性的好機會;其次,即將到來的那批人很危險,很可能危及到整個部落;最後,有些事他就算現在逃避了,也未必逃避得掉。他與&ldo;紅月之夜&rdo;關聯太深了,她不覺得這一切會簡單地結束。好吧,她其實知道炎並沒有太多選擇,只是,她也只是實話實說。出發點不僅是為自己,也是為了這顆星球上的人們。也許真話的確殘酷。但她說不來謊話……好吧,這句話本身就是最大的謊話。說完這件事後,凌曉說了句&ldo;你考慮下吧&rdo;,說罷準備轉身離開,讓他一個人好好想一想。卻沒成想,被扯住了衣角。凌曉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角,現在的這一幕與記憶中的某一幕重合了。那個時候,還是個孩子的炎也總是會做出出這樣的動作,一言不發地伸出手扯住她的衣角,卻又一言不發。他從來就不是個機靈的孩子,甚至可以說是木訥笨拙,不會哭喊不會撒嬌也不會說好聽的話引人喜歡,這算是他唯一能做出的近似於&ldo;討好&rdo;的行為。這是她帶過的唯一一個孩子。和他相處時,她總會想起頭兒帶她的時光,所以不自覺間就多了幾分耐性。所以那個時候,她提出要帶他離開,的確是真心的。這不是簡簡單單一句話的事,如果他真的跟她走,她必然會負擔起他以後的生活。現在想來,那時也許只是頭腦一熱,但真的再回到那時,她也未必會做出相反的決定。只能說,她很少會這麼好心,而炎又非常巧合地戳中了她心上最軟的一點。換個說法,這也是一種緣分。當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不討厭這孩子。或者說,某些方面他們是極相似的,比如說&ldo;果斷&rdo;‐‐&ldo;老師,幫我。&rdo;凌曉緩緩撥出一口氣,轉過頭,嘴角微勾起一抹笑:&ldo;如果你堅持的話。&rdo;&ldo;我堅持。&rdo;&ldo;痛了可別在心裡恨我。&rdo;&ldo;不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