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她的臉再次紅了。到最後,她也沒能畫下他,因為一看到他就會臉紅心跳,根本沒辦法畫。於是,她畫下了擺放在鋼琴上的一隻花瓶,花瓶中裝滿了她最喜歡的花‐‐破曉。琴聲不知何時停息了。坐在琴邊的男孩站起身,身形漸漸變大,徹底成了少年的模樣。與此同時,那層迷霧也在漸漸淡去。雖然依舊看不清面容,凌曉卻已然看到,那少年有著一頭夜色般的漆黑髮絲,他薄唇輕啟,喊道:&ldo;曉曉。&rdo;而後朝她伸出了一隻手,&ldo;到這裡來。&rdo;不知不覺也長大了的女孩一個緊張,手中的畫筆和調色盤同時墜|落在地,卻根本沒有心情檢視那被顏料弄髒了的裙襬,只一步步地……虔誠而甜蜜地朝那人走去。怎麼能不去呢?她……喜歡他啊。……&ldo;曉雅!&rdo;凌曉再次被從記憶中喚醒了。現實中,她同樣弄掉了手中的畫筆和調色盤,並且,朝前走了幾步。好在,畫筆和調色盤在墜地的同時被身旁的人給接住了,朝前走的動作也不算太明顯,其他人也沒什麼在意,只是圍在她剛才&ldo;畫&rdo;出的畫前,興沖沖地觀看點評著。她有些困擾地揉了揉眉心,每次都來這麼一出,她都快成為別人眼中的神經病了。有人推了推她手臂:&ldo;曉雅,你畫的不錯啊。&rdo;&ldo;啊?&rdo;&ldo;是啊,畫的真好。&rdo;&ldo;你這技法,是仿安陸大師的吧?&rdo;&ldo;的確,非常有他的風格啊。&rdo;&ldo;不過女孩子喜歡安陸大師的畫也很正常。&rdo;&ldo;說的也是呢。&rdo;&ldo;這個地方的光線處理有點意思……&rdo;凌曉:&ldo;……&rdo;畫雖然是她&ldo;畫&rdo;的,但她聽這些人的討論就跟聽天書似的。她對此真的一竅不通。或者說,她天生就沒什麼藝術細胞,甚至對這些東西有點討厭。但是,原主和她不一樣,她是一個對這類事物十分了解的大小姐。廚藝,繪畫……之後不會還能覺醒其他技能吧?雖說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但是,那種深深迷戀著某人的這種情感,她真心是難以理解啊!只要一想到將來可能還會和那位看不清楚臉的少年見面,她整個人都不好了。&ldo;對了,曉雅,你畫的是什麼花啊?&rdo;又有人問。&ldo;對啊,不是白雨蘭啊。&rdo;雨蘭算是這個城市的代表花了,它的姿態有些像另一個世界的百合,因為對水的需求很高,所以每逢雨季都會生長地格外好,顏色也是多種多樣。&ldo;是破曉。&rdo;一個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大家紛紛回頭。凌曉只見那一天到晚都窩在書房中的、會所正宗老闆正站在眾人的身後,這位雖說已經有五十多歲看起來卻只有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手裡還端著一杯果汁,已經快喝完了。&ldo;約書亞老哥,破曉是什麼花?&rdo;約書亞推了推眼鏡,回答說:&ldo;是一種貴重又很難種植的溫室之花,一旦離開特定的環境,除非用特殊的方法儲存,否則最多一晚就會凋零。&rdo;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凌曉再次得到了一點記憶,不過不是紛雜的畫面,只是短暫的對話而已。聽聲音,最先說話的人似乎就是剛才那少年。他說‐‐&ldo;曉曉,不要胡思亂想,你只要待在這裡就夠了。&rdo;再然後,她聽見了原主的回應‐‐&ldo;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rdo; 這時候該做的事+你說的人我認識一更那麼,她想要的是什麼呢?凌曉並不知道,但是,隨著一個個記憶解鎖,總有一天她會清楚地知道一切。所以實在沒必要自尋煩惱。之前她畫的那幅畫,最後落到了璐娜的手中,她似乎很喜歡,還問凌曉能不能幫她畫像。對此,凌曉只想回答‐‐咱做不到呀!只是解鎖了一段記憶,並不意味著完全想起了這項技藝。重畫一副破曉她也許能做到,但畫其他的,她真的無能為力。好在璐娜也只是說說而已,並未強求。連下了挺久的雨後,這天早晨,本市的人終於迎來了一個難得的晴天。相較於其他人,凌曉還是不太適應這個城市的天氣。本身她就不太喜歡雨天,總讓人覺得黏糊糊溼答答的,更別提連續下那麼多天。就算衣服洗完後立即就能烘乾,屋裡也相對乾燥,她還是總覺得到處都蔓延著一股黴味,讓人渾身上下不舒服,骨頭好像都酥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