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語讓人聽來渾身發寒,凌曉並不懼怕危險,然而現實是這種危險已經不僅是降臨在自己的身上。隨之而來的,還有更多的疑惑‐‐&ldo;為什麼?&rdo;是因為凌淵的原因嗎?還是她自己在不經意間做了什麼?&ldo;為什麼這樣仇視我?&rdo;仇視到想要毀滅她身邊一切的地步。‐‐&ldo;咚咚!&rdo;‐‐是什麼在加速?&ldo;仇視?&rdo;潘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是一個含金量十足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一點偽裝的跡象,就好像他是在真真正正為她的話搞到驚訝,&ldo;你為什麼會這樣想呢?我們是在幫助你。&rdo;&ldo;我們&rdo;,這是一個重要的詞彙。凌曉清楚地知道這件事,但她的思緒卻不受控制地飄向了另一個詞‐‐幫助。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幾乎都快笑了出來,因為這句話實在是太令人作嘔了。‐‐&ldo;咚咚咚!&rdo;‐‐洶湧澎湃的熱血所流至的盡頭是……&ldo;為什麼露出這麼難以置信的表情呢?&rdo;‐‐閉嘴!&ldo;為什麼不能更情願地接受我們的幫助呢?&rdo;‐‐閉嘴!!&ldo;為什麼不能更為坦誠地接受自己的……&rdo;‐‐閉嘴!!!一瞬間,凌曉什麼也聽不見了。她低下頭,愣愣地看著心口處再一次溢位來的鮮血。刺耳的笑聲在她的耳邊響起,就像是在慶祝著一個陰謀的勝利,然而,她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也不需要在意了。再次抬起頭時,她的雙眸……都變成了危險的豎瞳!在潘和凌曉所不知道的時刻‐‐&ldo;咔嚓!咔嚓!咔嚓!&rdo;另一個存放著培養槽的房間,這樣的聲音持續不斷地響起。這聲音的來源不是別的,正是培養槽的透明外殼。它原本應該是極為堅|硬的,誇張一點說,就算是被一顆炸彈襲擊,它原本也不應該出現任何一條擦痕‐‐對於這件事,無論是潘還是羅,都是相當有自信的。但眼下,一個&ldo;意外&rdo;又的的確確地發生了。如果羅抑或是其他工作人員還在這裡,那麼他們將在第一時間發現異常並做出最恰當的處理。然而遺憾的是,伴隨著這個實驗室被廢置,人員相繼撤離,而故意做出的&ldo;磁場變化&rdo;也讓撤離的人無法在遠離後瞭解這裡的情形‐‐潘的本意是來一場秘密又刺激的相會,卻沒有想到這一切卻成為了他人的&ldo;溫床&rdo;。就這樣,微小卻又不容忽視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就像是有誰在刻意一點點把培養槽敲碎似的。如果真的有誰有意識地這樣做,那麼他無疑是個非常有耐心的獵手。而幾乎在凌曉的雙眸化為豎瞳的同一刻,原本靜靜漂浮在淺藍色液體中的男子……驟然睜開了雙眸。他有著一雙同為紅色卻截然不同的雙眸。左眼宛若鮮血,右眼卻宛若沉澱了多年的美酒。他的眼神先是有一些恍惚,但很快就恢復了銳利。培養槽面上的那些裂痕在這一刻也仿若到了承受極限,伴隨著一滴水珠的溢位,更多的液體近乎急促地順著裂縫朝外流去,槽內的液體快速地減少著。漂浮著的男子也終於&ldo;腳踏實地&rdo;,他赤|裸著的雙足踩在槽底,才動了一步,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他一低頭,就看到了纏繞在手臂上的紅色長髮。伴隨著液體的流出,原本如同海藻般肆意飄散的它們也落在了所屬者的身體上。這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卻奇怪地引發了一場小小的&ldo;恐慌&rdo;。男子近乎驚訝地看著它們,而當他抬起頭‐‐在還能看得清身影的槽面上看到自己的倒影時,這份驚意達到了頂峰。但很快,他的這份驚訝變為了嘲諷,他對著滿是裂縫的槽面上倒映著的自己,說:&ldo;沒用的傢伙。&rdo;又是一眨眼的工夫,這份嘲諷又變成了苦笑。他抬起手,輕輕地輕輕地推了一把槽面,後者頃刻間碎裂在地,化為了一堆齏粉。槽內的液體也只剩下最後一點,剛剛沒過男子的腳踝。他抬起腳,從裡面走了出去。雖說身體一直因為液體的關係而保持著活性,然而許久未能行走還是讓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剛開始的幾步,他渾身上下的骨骼都仿若在&ldo;吱呀&rdo;作響,行走的姿勢也有些奇怪,好在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他走出實驗室&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