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終於把自己玩到了瀕死的地步。也就在那一刻,他們見面了。蘇璇璣,蘇玉衡。他們都是蘇天星的孩子,而在龍國的古語中,有一種叫做&ldo;璇璣玉衡&rdo;的觀測天星的儀器‐‐在他們還在母親腹中時,蘇天星大約就想過孩子的名字吧,比如說第一個孩子叫做&ldo;璇璣&rdo;,第二個叫做&ldo;玉衡&rdo;之類。可惜,終其一生,他都沒有看到自己的第二個孩子。一次都沒有。見面的契機相當微妙。在他親吻她的時候……好吧,也許用&ldo;撕咬&rdo;這個詞要更加合適。在那一刻,凌佑晨覺得自己終於穿過了&ldo;那面鏡子&rdo;,然後他站在了一汪一望無際的湖泊上,水面清圓,無風無瀾,看來宛若一面最透明的鏡子。那個人……他的同胞兄弟‐‐蘇玉衡,和他遙遙相對。他們互相對視了許久,當然,這只是心理感覺,因為這裡的時間與現實中的時間顯然並不對等。最先開口的是對方‐‐&ldo;怪不得一直覺得不太對勁,原來如此。&rdo;&ldo;……&rdo;&ldo;想不到一直活得光鮮的你居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不打一聲招呼就住進別人的屋子,真是無恥。&rdo;&ldo;……抱歉。&rdo;凌佑晨覺得自己應該道歉,雖說這種事並不受自己控制。&ldo;那你為什麼還不滾?&rdo;凌佑晨從同胞兄弟的眼神中看到了快意、敵意、嫉妒、仇視等諸多負面情感,卻也看到了終於會面的釋然以及……隱藏在諸多情緒下不細細搜尋絕不可能發現的‐‐複雜情感。他們是兄弟。他曾經親眼看過&ldo;璇璣玉衡&rdo;這件古物,那是一個圓。他們都是一半,拼起來才是完整的。&ldo;救她。&rdo;這是他對對方說的第二句話。&ldo;憑什麼?&rdo;蘇玉衡笑了,他笑得很諷刺,也很快意,&ldo;和一心一意想為了她去死的你不同,我絕不會一人死去,我要拉著她陪葬。&rdo;&ldo;你不會。&rdo;&ldo;……你憑什麼這樣肯定?&rdo;凌佑晨說不出理由,他只是這樣覺得,只是認為對方在這件事上,會和自己做出一樣的選擇。其實就算不一樣也無所謂了,因為‐‐&ldo;你不是一人,我會和你一起死去。&rdo;他說。若干年前的人為意外,讓原本應該比誰都近的他們就此分開,他不知道可以窺見自己生活的蘇玉衡、陷入地獄的蘇玉衡、幾乎從不知道何為幸福的蘇玉衡是怎麼一路生活到今天的。而他也知道,比起對方,自己只是運氣稍微好了一點而已,並沒有什麼其他值得誇耀的地方。他們不能一起出生,一起長大,但至少可以一起離開。以及……一起去救她。大約是因為蘇玉衡與身體聯絡最為緊密的緣故,在身體&ldo;死亡&rdo;後,他的靈魂也陷入了沉睡。再之後,他被&ldo;捕捉&rdo;並&ldo;回收&rdo;了。不得不說,他們的運氣很好,那個叫做&ldo;羅&rdo;的研究者為了達到研究的目的,一直維持著這具身體的活性。而在這過程中,尚保持著清醒的凌佑晨成為了身體的主導者。直到現在都是如此。蘇玉衡雖然也已經醒來,但充其量也只能吐吐槽以及偶爾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短時間使用下|身體罷了。&ldo;我要救他。&rdo;雖說不習慣,凌佑晨還是不得不採取這種方式和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交流。因為如果兩人都回到&ldo;靈魂之湖&rdo;(他是這樣稱呼那個地方的,在蘇玉衡陷入昏迷後,他一直都待在那裡,長時間地看著一變不變的風景,偶爾會低下頭注視著在湖水中蜷成一團沉睡的兄弟,不得不說,他睡著時的樣子和醒時相差甚遠),那麼身體就會因為失去主導而倒地不起。&ldo;你瘋了?還是聖父病發作了?&rdo;&ldo;她需要被喚醒。&rdo;&ldo;你可以親自去!&rdo;&ldo;……不。&rdo;凌佑晨沉默了下後,堅定地說,&ldo;我們已經成為過去,而他才是現在。&rdo;&ldo;呵呵,你真偉大。&rdo;凌佑晨聽著身體|內的另一個人發出的諷刺聲,不發一辭。其實,他也想親自去,但是……不行的。在她的心中,他已經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