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眼珠,目光兇狠且透著呆滯——沒錯了,那是隻有死人才有的怨恨!
當何斌向下看到他的武器時,不由得一愣。這未免有些太巧了吧?圖門的武器竟然是一矛一盾,像是就要跟何斌叫板一樣!不過那矛、盾遠沒有何斌的金槍銀盾華麗。矛符合非洲原始部落的風格,極為簡易,就是木棍上裝一個銳利的金屬矛頭,再綁一串骷髏作為裝飾。那矛的木杆色呈黑紅,紋理細密,不知道是何種木材製成的,彷彿無數次浸染鮮血;杆表面被摩擦得光潔異常,肯定是經過多代傳承,有些年頭的古物。盾是棗核形,也是用與矛杆相同的木材製成,雕刻出深眼窩、厚嘴唇的抽象人面圖案,表面再用鮮豔得有些可怕的礦物顏料塗抹一番,雖然筆法拙劣,但其蘊含的蕭殺氣息則觸目驚心。
禮儀小姐退場後,防護罩啟動,整個擂臺封閉了。隨著一聲清脆的鑼響,比賽正式開始。
何斌本想先發制人,圖門卻已經以驚人的速度衝了過來,看那氣勢,真不亞於北歐神話中的狂戰士。何斌連忙用盾一蕩,以巧勁將那矛磕向側面,不過圖門力量實在太大,就算這樣短暫的接觸,何斌的左手也被震得發麻。他咬牙忍住,按動盾內的機關,銀色的虎頭張開血盆大口,一下咬住矛杆。若是尋常木頭,這下肯定被“咔嚓”一聲咬斷,但這矛杆的木材別看不起眼,卻是西非當地的一種神木,居然沒事,而且就連牙印都不深!何斌並未驚慌,因為咬斷有咬斷的打法,沒咬斷有沒咬斷的打法。在鎖住對方兵刃的情況下,他抖開虎頭鏨金槍,施展起暴風驟雨的攻擊。一時間,槍頭幻化出無數槍尖,灑下萬點金光,宛若一道粗大的金虹,將右手受制的圖門罩住。
圖門發出一陣低吼,舉盾一防,盾牌前只出現一陣陣波動,虎頭鏨金槍的攻擊就被阻住。就在那一瞬間,何斌似乎看到了盾牌上所繪的醜陋人面活了過來,在恣意嘲笑對手。他一愣,極具野性的圖門力量大得驚人,用力一扯長矛,險些把何斌拽過去;何斌只好讓盾放開長矛,向後倒躍。幸虧他在後退的同時將虎頭盾擋在前面,同時按動機關從虎嘴中射出六支飛鏢,不然圖門就撲了上來。
見飛鏢來勢兇猛,黑底白紋、渾身塗得像斑馬一樣的圖門如同猴子一樣靈活,撐竿一跳,讓鏢從腳下飛過,然後向前趁勢一竄,掄矛抽向何斌。情急之下,何斌心生一計,挺左肩一抗,右手金槍以一招靈蛇出洞刺向圖門左肋。“啪!”長矛打在何斌肩頭上突然凝結出的魚鱗狀層疊冰甲上,碎屑四濺,一下滑開;可虎頭鏨金槍繞過了圖門的盾牌,“噗”的一聲扎進了圖門左肋。要知道,這招“靈蛇出洞”現在還是打了折扣,若是配合可柔可硬、長短隨意的靈蛇槍來使,變化會極為刁鑽古怪,就不扎左肋而刺後心了。
觀眾連連叫好,可何斌知道這下雖然扎得挺狠,可對還魂屍而言,說不定連撓癢癢都不如。他一拔槍,果然沒血噴出,黑乎乎的大窟窿也不癒合,驗證了圖門不是活人的事實。
圖門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低吼,舉起長矛使勁搖晃,所掛骷髏上竟然散出黑色的霧氣,繼而變化成一群面目猙獰的妖魔鬼怪!何斌一愣,那些面孔似曾相識,卻不能馬上想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正在這時,圖門已經丟了盾,雙手持矛刺向何斌。何斌舉槍相擋,一長串骷髏纏上虎頭鎏金檔,與寶藍纓糾結在一起,無法分開。
外面的觀眾只看到一陣黑霧從二人中央瀰漫起來,漸漸將整個擂臺都吞沒,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紛紛站立起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擂臺的空氣迴圈系統還在正常運轉麼?開到加大!”“已經到極限了,不起作用!”“啟動C應急方案,噴射吸附凝膠!”“吸附凝膠已噴射,無效!情況持續惡化……”控制室裡忙成一鍋粥,可這並不是簡單的霧氣,甚至連實體都沒有,並不是透過物理手段就能消除的。
在這種情況下,被困在黑暗中的何斌,只有靠自己了。一開始,他或許還有些慌亂,但越來越鎮定。
“我,只有戰鬥……”
第17話 鎮魂歌
經驗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刻成為指引前進方向的明燈。在妖異的黑暗中,何斌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的一次戰鬥。那是他剛當上騎士不久,和師兄師姐輪番進行模擬戰時,與朱靈靈交手的經歷。說起來那其實和格鬥之王大賽極為相似,只是場地設在HELL基地的訓練場中,而且兩人是變身成朱雀和玄武后戰鬥。
朱靈靈平舉起紅之牙,大大方方地說道:“Riderfight……”
“Ready……”何斌緊握槍、盾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