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限制在了最小範圍內,但那景象依舊駭人。那人的身體彷彿在絞肉機中絞過一樣,變成了一灘灘稀爛的肉糜,只有兩隻眼珠是完好的,充斥著怨毒。
“在體內設定了保守秘密的滅口措施嗎?你操縱基因的能力真是超出預想呢,恐怕就連創造你的人也會稱奇吧!”M先生像是讚賞某人似的自言自語道。
見多了突變,何斌已經有些麻木了,絲毫不覺得驚訝。或許,這就是戰士的成長?“變態人的母體已經將我們視作必須排除的頭號威脅了麼?”他問道。
“嗯,看來是。”M先生點頭道。“不過我們正愁找不到他呢,他自己倒送上門來了,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HELL這個名字,正是意味著這樣的地獄。
第27話 約束之地
蘭德爾的歸來,讓沉悶的HELL地下基地有了生機。雖不能說處處有了歡聲笑語,但大多數都會被他的活潑開朗感染,就連心情不怎麼好的何斌也多了許多無奈的笑容。不過最讓何斌感到舒心的,還要屬蘭德爾的媽媽主動承擔了照顧胡香凝的責任。
“實在不好意思,麻煩您了!”何斌由衷感激,不然他可要愧對自己對胡薇的許諾了。
“傻孩子,這有什麼!”蘭德爾的媽媽摸摸何斌的頭,微微一笑。“沒能從小照顧蘭德爾是我的一大遺憾,一直想有個彌補的機會。現在,能看著凝凝不斷成長,也是一種只有父母才能享受的樂趣吧!”她是那種富有感染力有很有母親風範的人,她的笑能消融心靈上的一切堅冰,讓人沒有隔閡地去零距離接觸。也正因此,當她第一次把胡香凝摟到懷中時,胡香凝就接受了她,用稚嫩的小鼻子拼命吮吸著她的氣息:“這是……媽媽的味道……”
“媽媽的味道麼?”何斌鼻子頭一酸,想起了自己的媽媽。自從前往北京參賽以來,他就一直沒有聯絡過家裡,也不知道父母是否從電視、網路或報紙上看到了他的訊息,是否在擔心。只希望那個出差的謊言還沒被戳穿吧!
“想爸爸媽媽了?”蘭德爾看出了他的心事。
何斌遲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也許不吧……在和變態人的戰鬥勝利之前,我個人的事都不是最重要的。”
“越來越像一名戰士了呢!”蘭德爾嘆道,嘴角帶著壞笑。和他的父親一樣,他也總愛笑,而且配和恰到好處的酒窩,總有種壞壞的感覺,但很多女人都說那笑容很可愛、很討人喜歡,雖然蘭德爾本人經常會加以輕蔑的駁斥:“切!我才不是為了討誰喜歡呢!”
何斌對此報以苦笑。戰士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他們通常都把感情深藏在心底而已。
“走,我們很久沒見了,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你現在可不是一般的消沉,一點也不像你的樣子!”也不等何斌同意,蘭德爾拉起他就往外走。
坐在某天大樓頂層的邊緣上,沐浴在清爽的晚風中,望著腳下燈紅酒綠的夜之都市,何斌心裡猶有些惴惴不安。“別擔心,掉不下去的。”坐在旁邊的蘭德爾遞給他一隻盛滿誘人紅色液體的高腳杯,然後眨眨眼睛,“是果汁啦!”
何斌接過酒杯:“謝謝……”
“給我講講好麼?”蘭德爾一邊說一邊偷眼去瞧何斌的反應,“聽說……你有了個很有個性的女朋友?””
“不知道算不算吧?”何斌垂下頭,直勾勾地望著微微顫動的液麵。琳,始終是他心中的傷痛。或許,把一切都講出來就會好受些麼?於是,他開始講述,從頭開始:“我和她……是在偶然相遇的……”
當他動情地講完,一滴淚滑落在了酒杯中,在醉人的紅色中激起漣漪。
“這相聚和離散都是命運麼?”蘭德爾不屑地一笑,用力拍著他的肩膀:“不要難過,師兄我會幫你把她奪回來的,一定!”
何斌驚訝地望著蘭德爾,第一次覺得他的笑容是那麼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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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基地的中央控制室,除了龍先生和落在他肩頭、再次化身為金色的鷹的M先生,就在沒有其他人,四周只有各式系統在悄無聲息地有序運作。
“短暫的悲劇就要畫上休止符了,決戰的時刻臨近了。”龍先生道。
鷹道:“此前我們一直沒能找到關於母體的線索,一種可能是母體和普通變態人的反應完全不同,現有偵測手段無法找到;另一可能是母體藏得更隱蔽,能逃過衛星的眼睛;當然,這兩種可能如果同時成立也不奇怪。”
“不過,我對我們的衛星還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