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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是不是他盜的都很難說。記者最愛歪曲事實,就算沒完全瞎編,至少也會添油加醋;他們又愛將自己的偏見強加於人,對公眾輿論進行誤導。你看,文中不也說最後全場所有人都昏過去了嗎?實際上根本沒人看見是不是鷹拿走的那個金屬箱,怎麼能肯定就是鷹盜走寶物的呢?我看這標題本來就是譁眾取寵,一點也不可信。”

“真沒想到,你會是恐怖分子的忠實擁護者。哪天他要是出現在你面前殺了你,看你還怎麼說!”

“我相信,他不會濫殺無辜的。這麼多次,他哪次也沒錯殺好人。”

“以前沒殺不等於今後不殺。我說啊,他本來就是瘋子,瘋子能幹出什麼都不稀奇。”

“瘋子?是那些不負責任的記者使你相信的?你知道嗎,鷹並不是只幹那些驚天動地的大事,他還幹了許多不留名的好事。像是在孤兒院門前留下鉅額捐款、從火災現場救人、支撐起即將坍塌的建築供人逃出、抓捕搶劫商店的匪徒……這些夾在報刊縫隙中的豆腐塊新聞,你留意過麼?”

“最基本的判斷能力,我還是有的。再說,套用你的邏輯,那些所謂行俠仗義的好事你親眼看過麼?難道這些就不能是編造出來的?”

“我相信他是好人!”

“他是兇手、殺人狂、精神崩潰的恐怖分子!”

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凌天也在想。事實上,將一個人臉譜化,狹隘地定義為“好人、壞人”,這種做法本身就有問題。滿口仁義道德,說的話聽起來條條是道,卻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尚未顯露出來,這樣的人能叫好人嗎?出於對群體有利的目的,但採取了錯誤、或是不被道德認可的手段,這樣算是壞人嗎?更多時候,受所處陣營角度的限制,好於壞、善與惡的判斷更是完全顛倒。而這,並沒有絕對的對錯。

“我真想見見鷹,親口問問他的想法。或許,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獨自承受痛苦和重擔,他也有自己的無奈吧?不過……要是我也能像他那樣無拘無束,那該多好啊?”

“極光站到了。”隨著千篇一律的報站聲響起,車門“唰”的一聲開啟,將凌天從遐想中喚醒:“糟糕,到站了!等等,別關門!”

*****

雙子賓館帝王套房的防彈落地窗前,矗立著一個孤獨的身影。

“尊貴的總裁大人,您的早餐準備好了,請用餐。”

“你們以為收集的是人類引以自豪的文明嗎?滿眼浮華與虛偽,已經讓我連用餐的興趣都喪失了。我要回去了,即刻出發。”

“總裁大人,您的需求就是我們必定完成的使命。”一身筆挺的黑色燕尾服,始終以優雅的姿勢站立,並保持和顏悅色的白鬍子老頭畢恭畢敬地一行禮,然後輕輕拍了三下手。雪白的手套阻礙了掌聲的產生,但卻沒有妨礙服務人員的快速反應——那只是一種形式而已。而形式,正是那些衣食無憂、整天無所事事的人最注重的,各種極端繁瑣、毫無一絲用途的形式都在“禮儀”的名義下大張旗鼓地盛行開來。

見此情形,年輕的總裁也想起了什麼:“哦,對,替我向總統閣下轉達我的歉意,請他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是!”

藉助機械裝置迅速鋪開的紅地毯,從房門口一直延伸到停車場的車門前;著裝統一的服務人員收到緊急指令,立即像國王的衛隊一樣整整齊齊地分列兩旁,臉上洋溢著千錘百煉的標準笑容。就像秋風在麥田中掀起的波浪一般,待年輕的總裁走近,他們馬上鞠躬90度,一路傳遞下去。如果沒有事先千百次的演練,絕對不會如此整齊劃一且賞心悅目的動作。

不過年輕的總裁臉上並無半點歡喜,反而微微簇眉,縈繞著些許不快。

“金錢至上、追求享樂、根系龐大的家族勢力、森嚴的等級制度、殘酷的剝削和壓榨、赤裸裸的謊言和欺騙……即便進入宇宙,人類意識的根源裡,依舊不能捨棄陳舊醜陋的觀念嗎?看來就是無限的前途擺在面前,也不是人人都願選擇前進的。有些人對於腐朽糜爛的貴族生活的讚頌和追求,遠遠勝於對未知領域的探索和開拓。不過他們也別高興得太早,他們是在自掘墳墓,總有一天會將自己都葬送的。”

插著國旗的加長豪華轎車在大批武裝警察的護送下駛出雙子博物館,然後沿著筆直的大道一直朝為了這次展覽而特別修建的宇宙機場駛去。總裁的專機早就在那裡待命,只要總裁登機,隨時可以出發,返回Spica集團總部所在地——地球。

漆著白星徽章、模樣像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