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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的面容及其平靜,可是從語氣中卻能聽到輕微的蔑視。

施若風低頭不語,教師說:“施若風,你要懂……哪怕是你執意要在這個班,對著這麼多學生也是沒有辦法的……不要讓老師為難。”

嘴裡說的好聽,言下之意確是讓施若風自動退學。

施若風點點頭,說:“我知道了,老師。”語落,他轉身離開。

施若風走出校園,向著與他父親共同居住的小房子走去,當他走到門口,輕輕推開門時,在心中叫了一聲“爸爸”。

走進屋內,房內有著濃重的血腥味,在石牆的邊兒,他的父親躺倒在血泊中,他的手中緊緊攥著一個相簿。

施若風快步衝上前,走入血泊中,褲腳、鞋底、身上沾染了鮮紅的血液。他的雙手一次又一次地搖晃著自己的父親,嘴裡喊著“爸爸爸爸爸爸”,許久許久也沒有等到父親的回應聲。

雙手顫巍巍的,他探了探父親的鼻息,已經……停止了呼吸。

施若風咬住嘴唇,眸中有著苦澀,雙手拿起父親手中相簿,翻開第一頁,是父親的遺言。

若風,爸爸對不起你……若風,你要逃走,不要再被那些人牽制了……爸爸這一死,希望你能自由。

父親是自殺的,為了個施若風自由,親自結束了自己的姓名。

施若風體內的血液沸騰,心裡的恨意逐漸加深,可,他該恨誰?誰都沒有錯,沈飛也沒做錯,在這裡……誰不是受害者呢。

父親因為賭博借了沈飛的錢,父親這一死,他一逃,那錢就等於打水漂了,沈飛去找誰要……從這一層上想,沈飛也是受害者。而被父親賣掉的施若風的一生也被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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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父親,可是他父親的死亡並不能改變什麼,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施若風的世界已經徹底地毀了,賭博所丟失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

死亡,對他父親而言是一種解脫,可揹負著沉重的負擔的,是施若風。這一輩子,施若風都無法快樂了。

施若風咬住嘴唇,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父親的面頰,臉傾前,在父親的面上親吻了一下,站起身,走向記憶中自己的小臥室,隨著他移動的步伐,沾染在他鞋上、褲腳上的血液一點點地在地面上留下鮮紅的印記。

走近臥室,當開啟門時掀起一陣灰塵,裡面積了許多的灰塵,想必這個房間自施若風離開後再也沒有人進來過了。

他走進去,在衣櫃裡翻出一件灰色半舊的羽絨衣換掉了身上染血的衣裳。這件衣裳雖然舊,雖然俗氣,雖然不是名牌,可是穿起來暖和,在冬日裡就是溫暖。

這件羽絨服是他的父親送給他的,那一日,父親賭博贏了錢,在他生日那一日第一次送給他的禮物……那是一個冬天。

生日?都忘記了……原來他也是有生日的。

施若風苦澀一笑,把沈飛買給自己的衣物一律處理好,在廚房的爐子裡生了火,燒掉了。他燒了許多的東西,有衣服、有照片、有書本……然後,失火了。

火舌很大,是紅色的,它開始蔓延至整個屋子……他想,如果就這樣被燒死,也未嘗不好。

他沒有錢可以葬送父親,不如……讓這一場火送自己與父親最後一程吧。

施若風任由火舌吞噬整個房間,他漫步走至父親的身邊兒,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父親,雙眸慢慢闔上。

煙味燻人,施若風感覺頭昏昏沉沉的……耳中聽到了人們大聲的叫喊聲,他們說,失火了、救火啊……之後是警鈴聲。

被火包圍的感覺及其灼熱,可是……這種感覺要比在萬丈深淵中要好上數倍……因為,這是燙人的溫暖,雖然灼人,可溫暖的東西就是溫暖。

施若風想,在寒冷刺骨的冬日裡,被火燒死……也許也是一種奢侈的享受……至少,在死亡前享受到了最後的溫暖。

哪怕,這溫暖灼熱的傷人……

沈飛的番外

父親開了一家地下賭場,沈飛最喜歡在賭場,以著監視器看著賭場裡來來往往的人。

賭場裡,沈飛看到了人性百態,醜陋的、噁心的、邪惡的……那種讓人類扭曲的邪惡看在他的眼裡成裡有趣。

某一日,有個中年男人跟賭場借了兩百萬,那個人沈飛認得,傳聞,那個男人因為賭博賣掉了自己的妻子,聽說,那個男人還有一個孩子……血親這種東西能值多少錢呢?是不是被逼急了,他還會賣掉自己的孩子?

沈飛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