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若風認為,自己比起紅炎月,什麼都不是。
恍惚間,施若風進入了夢鄉……夢中,他隱隱約約聽見紅炎月說:以後,如若我能守著你,我會罄盡我所能守著你。
為什麼呢?施若風想問,可是,睡夢中的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紅炎月也想問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從床上走下,穿著拖鞋走上陽臺,夜風很大,吹在身上感覺微微的涼。
紅炎月仰頭看天,他問:“為什麼呢……”之後,他又答:“是因為,我不快樂,所以,至少也想讓他快樂一些吧。”
紅炎月認為,自己傻……太傻太傻……於是,看到施若風時,許是他的纖細,許是他的懦弱,總之……就是讓紅炎月起了守護的慾望。
因為,他什麼也沒有了,所以,由自己來保護他。
兩個人,相依為命地活著……
這種單純又一時的想法,不知能維持到幾時。
隔日,原本施若風與紅炎月是要上學的,可是伯父伯母硬是說,施若風感冒了,不宜去學校傳染了別人,所以還是在家裡好好兒休息,作為施若風朋友的紅炎月,自然要留下來照顧施若風。
其實,一切不過是藉口,不過是想要與多年不見的兒子多多相處幾日。
兩人這一呆,便在伯父伯母無數個荒謬可稽的理由中,被拗著留下來了半個月之久。
這半個月中,施若風不曾與沈飛有過絲毫的聯絡,而沈飛使用過許多的手段來尋找施若風的下落,奈何,都被紅家的人擋下去了。
施若風的感冒早就痊癒,那之後的日子,紅炎月陪著父母,紅笑笑纏著施若風逛遍了各各服裝店,首飾店等地。
每次出門的時候,紅笑笑都會為施若風準備各式各樣款式不同的帽子,施若風最初不肯戴,紅笑笑就撅嘴,一臉委屈地看著施若風,到了後來,往往都是施若風率先妥協。
紅笑笑還為施若風準備了墨鏡,她說,男人帶著墨鏡都帥氣。
帽子與墨鏡有著最好的遮掩效果,半個月過去,沈飛不曾尋找到施若風的下落,他的心,越來越焦躁,離發洩的邊緣已近。
這天,紅笑笑帶著施若風血拼,拼來了數不清的大包小包,直到夜深十點時才回家。
當兩人走入客廳時,廳裡已無人,紅笑笑委屈地撇了撇嘴,說:“爸媽睡的好早喔,難得我給他們買了衣服呢……”哀怨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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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若風寵溺一笑,揉了揉紅笑笑的頭,說:“不用急於一時吧?明天再給他們看也行啊。”
紅笑笑一愣,半晌後,她咬了咬嘴唇,才說:“不一樣的,平常,他們都不允許笑笑出去的……”
“為什麼?”施若風好奇地挑眉。
“為什麼呢?是……哈哈,怕我出個什麼意外吧?”
“是嗎?”施若風微笑,“因為,笑笑是這裡的寶貝,大家都在擔心著笑笑。”
“嗯,我知道……啊,書房的燈亮著!”紅笑笑的雙眸頓時亮了。
書房的門並未關緊,漏了個小縫。
兩人一同邁開步子,向書房的方向邁進,當兩人走到了書房的門口,施若風想要敲門時,聽到了從內傳到外的談話聲。
“我們家的笑笑似乎喜歡上了月月的朋友。”伯父帶著憂愁的聲音。
“……嗯,我知道,他什麼都好,就是他的過去……太過不堪,如果,不是那樣,我還能接受他。”
“唉。他的過去確實……不過,我只要笑笑能快樂就好,只是,笑笑跟他在一起,就怕會受苦。”
“為了笑笑好,還是不能讓她接近他……”施母下結論。
施若風的眸中閃過一抹鬱結,當他的目光瞥到笑笑時,發現她的雙手握緊成拳,全身顫抖。
施若風一愣,連忙拉著她的手,離開了這個地方。
上了樓,施若風把手中的戰利品放到了地上,食指點在紅笑笑的唇上,她的身體立刻停止顫抖。
施若風說:“笑笑,我們什麼也沒有聽到。”
“明明聽到了,怎麼可以當做是沒有聽到?他們太過分了!表面上一副熱切的樣子,暗地裡卻是……”
沒等笑笑說完,施若風被捂住了笑笑的嘴,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們做的一點也不過分。笑笑,我與你,不可能有結果,哪怕就是他們同意,我也不會願意與你在一起。”施若風說的決絕。
紅笑笑的雙瞳中染上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