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別,你可別這麼說, 本宮可做不了萬歲爺的主。”說話間, 博爾濟吉特·錫蘭朝著佟玉姮使了一個眼色, 佟玉姮會意, 忙換了個話題繼續聊道。“今兒怎麼沒瞧見端常在啊。”
“懿妃姐姐不知道嗎?今兒一早端常在、在出門的時候摔了一跤,聽說見紅了。”
“見紅?不會是有了吧。”博爾濟吉特·錫蘭訝然的挑眉。
宜貴人點點頭, 左右環視一眼,發覺沒人注意時,又壓低聲音說道。“是有了, 聽說都快兩個月了。”
“兩個月?”佟玉姮高高蹙起了眉頭, “那胎保住了沒?”
“這我就不清楚,等一會兒請安結束後,回去派人打聽一二就清楚了。”
正說著話, 卻聽赫舍裡·華芳突然重重的假咳幾聲,眾人忙停止交談, 如古畫上的仕女一般兒,靜等著赫舍裡·華芳說話。
赫舍裡·華芳一直以來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刻,只有每次例行請安時, 她才能夠無比的確定自己的身份。她是正宮娘娘,是一宮之後,除了她,誰有資格站在康熙的身側, 接受朝臣、命婦的叩拜。
赫舍裡·華芳自得意滿的笑了笑, 隨即戴上了溫和的假面, 與滿宮的嬪妃們聊起了會家常,等到氣氛重新熱絡後,才輕飄飄地丟下一句“開始請安吧!”,便闔眼假寐,等著作為貴妃娘娘的鈕鈷祿·東珠領著滿宮的嬪妃們給自己請安。
相比佟玉姮和博爾濟吉特·錫蘭的無所謂,鈕鈷祿·東珠覺得每三天一次的請安,是赫舍裡·華芳對自己的侮辱。要知道,她可沒那麼大的氣量、能夠安安分分的給仇人請安,所以鈕鈷祿·東珠黑著臉,甩著帕子,意思意思一下就完了。
好在在赫舍裡·華芳的眼裡,她黑臉行禮請安要比她規規矩矩行禮請安來得更可樂一點,因此每當這時候,赫舍裡·華芳都十分大度的放過了鈕鈷祿·東珠,今日也不例外。
每三日一次的例行請安結束後,佟玉姮和博爾濟吉特·錫蘭一起去了壽安宮,兩人用蒙古語陪著惠章皇后說了一會兒話,陪著她用了清淡爽口的膳食,這才各自回了各自的住所。
博爾濟吉特·錫蘭回承乾宮繼續打絡子,而佟玉姮呢,回到景仁宮後,就徑直跑到小廚房繼續叫人燉補腎湯品,然後興致勃勃的給康熙送去。
面對如此‘擔憂’自己身體健康的表妹,康熙無力扶額。想直接拒絕吧,又怕表妹眼淚汪汪的瞅著自己。雖說康熙已經知曉他的表妹並不像外表那麼柔弱,但多年來的感情做不得假的。每每想起佟玉姮拉著自己手,說她會保護他的,康熙心思詭譎之餘,也不免悵然。
記憶中,好像除了額娘之外,就無其他人說會保護自己了。就算是疼愛他的皇祖母也好,更多的卻是規勸。他們要他做好皇帝,卻忘了他不過也是一位少年,面對朝臣的陽奉陰違、鰲拜的欺壓、藐視,他也會害怕,也會累好不好。
佟玉姮的話雖說當時讓康熙無語,可是後來一想,卻是哭笑不得間瀰漫著感動。你說身為帝王該有的忌諱,不好意思,就佟玉姮那腦子,康熙並不認為她能在他手心裡翻了天。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嘛,是該怎麼打消表妹準備親手喂自己喝補腎良湯。無力扶額的康熙再次重申自己的身體很好,不需要進補,卻被佟玉姮一句話給弄懵了。
“表哥怎麼會不需要進補呢,聽太后娘娘說表哥連五石的弓都拉不開,玉兒想著,這多半是體弱的緣故。”
呵呵,朕臂力四石半讓你失望了是不是。
康熙黑著臉,再次重申。“把湯拿走。朕不需要。”
“嚶嚶嚶,表哥不要嘛!”入了戲的佟玉姮拿著手絹在那裝模作樣的擦著眼淚,悽悽切切的說道。“人家辛辛苦苦熬了那麼久,你怎麼能如此的浪費呢。”
康熙冷酷臉。“那湯是你親手燉的嗎。”別以為朕不知道就你那手藝,不炸廚房都是好的了,還親手做。你在逗朕玩是不是。
被揭穿的佟玉姮扭扭捏捏的說道。“我口述,小廚房的宮人們照做的。”
#所以才出現虎鞭、鹿鞭、各種鞭的大雜燴奇葩湯品。喝了它,真的不會毒死朕嗎。#
繼續冷酷臉的康熙很乾脆利落的吩咐李德全將補腎良湯拿去倒了。李德全得了命令,剛要有所動作時,佟玉姮直接一記白眼,將他嚇得直哆嗦。
“表哥,你怎麼能這麼辜負表妹的心意呢!”眼看裝可憐沒用,佟玉姮立馬又換了一個畫風,繼續遊說康熙喝湯。可惜康熙為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