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林叢中,遍地腥羶。
泛黃的泥土如今沾染著血跡,到處都是殘骸。
孟清走在這夯實的土地之上,衣角沾染上了腥黃的『液』體,卻沒有神都之中那些貴公子嬌生慣養的習氣。目中光芒堅定,看向了不遠方的一個營地。
十幾個內衛在前方等待著,他們包圍之中,道路上還有一個殘存的妖類。
前方本是一個深山之中的妖族據點,只是如今已經殘破的不像樣子。孟清很難想象,究竟是受到了什麼樣的攻擊,才會有如此慘狀。
“發生了什麼?”
孟清半蹲下來,眼前的妖類已經奄奄一息,殘存軀體只剩下半個,咕咚咕咚的血泡從傷口中溢位,血肉模糊,形容可怖。
“蠻獸!有蠻獸!快跑!”
眼前的妖類已經完喪失了意志,只剩下了臨死前的恐懼。
十幾個內衛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這妖類在說什麼。這益州之地,怎麼會有蠻獸?
孟清眼中精光一閃,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蠻獸麼?有意思!”
孟清帶人繼續前進,來到營地之中,還可見到僅存的十幾個妖類。他們見到孟清等人,面容中盡是畏懼之『色』,卻很快便內衛制服。
這些妖類似乎並不大,起碼用孟清的眼光來說,他們還不能算是成年。這些妖類被內衛制服,臉上卻都是倔強的神情,吱吱呀呀地說著孟清聽不懂的話。
“他們在說什麼?”
孟清轉過頭來看著身旁一位精通妖語的內衛,他面『色』有些難看。這些妖類應該是出生在益州,那半不純熟的妖語夾雜著當地的發音,讓這名內衛有些聽不太清。
“他們好像在罵我們?說什麼...周人...蠻獸...還有楊羨的名字。”
孟清終於抓住了腦海之中那縷思緒,袖手一揮,嘆道。
“大人,怎麼回事?”
身旁的內衛仍然懵懵懂懂,孟清卻是一嘆,解釋著:“楊羨想要利用庸水作為航道,將周南郡的大軍運送到南陽。這件事情,牽扯著天下大局,唯梁侯所重。桓仲將軍已經在丹口駐軍三萬,雙方將來也許會發生一場大戰。可是在此之前,真正對他有威脅的不是我們,而是這些在山中的妖類。如今,楊羨已經先行出手了。”
“大人是說,這江岸兩旁十幾個妖族營地都是楊羨搗毀的?”這些內衛臉上充斥著疑『惑』,顯然有些難以置信,“難道說楊羨能夠驅使蠻獸麼?”
“恐怕是的!”
孟清心中幽幽一嘆,他沒有想到,楊羨居然會選擇以這種手段來解除這個威脅。他本以為楊羨會選擇與那些妖類媾和。
畢竟,這深山之中的妖類乃是一股可以利用的勢力。與之為敵,庸水兩岸怕是會不得安寧。
“可惜!可懼啊!”
孟清幽幽輕喃了一聲,旁邊的內衛聽不真切。
“大人,你說什麼?”
孟清回過神來,說道:“我們要快把這裡的情報傳給主公與桓仲將軍。照這個速度下去,這庸水兩岸的妖類怕是要被清理的一乾二淨。楊羨的速度要比我們想象的快很多。”
“可惜,可惜啊!”
神都梁侯府。
當桓武收到孟清的奏報時,悠悠一嘆。
“我說主公啊!這還可惜呢?楊羨把沿江邊的妖類都清洗得差不多了,他周南郡的大軍要不了幾天就能夠沿江而下。桓仲叔父那裡的壓力怕是會大大增加啊!”
在場的只有桓武的四個兒子和他的侄子桓有濟。此時,桓玢等人站在一旁,靜默無聲。唯有桓有濟,大大咧咧的叫嚷著。
桓武瞥了一眼桓有濟,忽然來了興致,對著眼前的五個子侄,考校道:“我問你們,楊羨和其他諸侯相比,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楊羨比其他的諸侯都年輕。”
桓有濟給了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氣得桓武將手中的書扔了過去。
“你小子,不知道就別搗『亂』。”
桓有濟和桓玢等人不同,他沒有桓玢等人面對桓武時的拘謹和小心。梁侯世子雖然已經定了,但是誰又能夠說桓武其餘的幾個兒子沒有別樣的心思。
桓武從四個兒子的身上依次看過,最終落到了桓詡的身上。
“珝兒,你說。
桓武叫桓珝的時候,桓磬的嚴重閃過失落之『色』,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
桓武四子桓珝還很年輕,長得俊俏,但個子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