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軍來了,楊羨帶著兵馬離城不到十里了。”
桓子從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見到屋內的情形時,卻是一愣。
因為他的身份,包圍靳信府的兵士不敢阻攔。可桓子從卻萬沒有想到,眼前居然是這麼一副景象?
段興就躺在地上,失去了聲息,屋中還有著十幾具內衛的屍體。屋中,黑虓軍的將領和其餘的將領涇渭分明。還有一個桓子從不曾見過的老頭和一個特別的將領。
說是特別,那是因為那個將領手中握著的兵器桓子從認識,寒光。
怎麼會在這裡?桓子從一時搞不清楚狀況,想要上前去詢問,卻被門口的梁將攔了下來。
這麼快麼?
靳信現在很猶豫,即使他現在心中已經有了八、九分相信,可依然無法做出決斷。因為這不止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他的身後,還有著三萬的黑虓軍將士。
此刻他們的家眷都在宛城之中,若是要做出決斷,便意味著要與以往的一切做個了斷。此時黑虓軍的將士因為義憤,跟隨在他的身邊。可是冷靜下來之後,他們會不會後悔?
靳信不知道,所以也無法做出決斷。可是他做不出,有人卻在逼他們做出決斷。
桓子從本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從身邊的將領口中聽說之後,大罵道:“靳信,叔伯們說的不錯,你果然是養不熟的虎崽子。枉費主公這麼厚待你們,你們這些黑虓軍的逆賊,早就和楊羨勾結在一起,想要圖謀南陽。可惜主公當初沒聽魏主簿的話,將你們這些逆賊都殺了。”
蠢貨!
桓子從身旁的梁將心中不約而同的產生了這個想法。剛才的局勢本是僵持,婁敬和千窟洞主雖然來了,可是他們看得出來,黑虓軍與這兩人不是一路的。
可是桓子從幾句話,卻徹底改變了局勢。
不光是靳信,便是他身後的黑虓軍將士,聽說桓武曾經想要將他們盡數誅殺,心中生寒,之後卻是怒火中燒。
“哈哈哈哈哈!”
靳信一聲長笑,髮絲凌亂,眼中血絲密佈,眼神卻是十分堅定。
“今天我靳信就反了又如何?”靳信亮出了手中長刀,大吼一聲,“諸將,可願跟隨我,殺盡梁賊。”
“願遵少將軍之令,殺盡梁賊。”
鐵血赤膽,一眾黑虓軍將士念靳秀恩義,又想著桓武偽詐,同聲大喝。
殺氣瀰漫,靳信看著桓子從,眼中盡是怒火。
“諸位兄弟,念我們曾經同袍作戰。只要你們肯繳械投降,我靳信便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殺無赦。”
一眾梁軍將士互相看了看,卻聽得桓子從在後攛掇著。
“給我上,現在我軍上千計程車兵包圍了靳秀逆賊的府邸,你們怕什麼。殺了靳信,我稟奏主公,給你們加官進爵。”
還真有幾個梁將被攛掇,想要擒殺靳信。可是他們卻連靳信的刀鋒都沒碰到,即被誅殺。
桓子從慌了,他還想要讓人攻殺靳信。可是兩旁的梁將卻還哪裡敢上,紛紛避讓,與桓子從保持了距離。
靳信走到桓子從面前,衣甲染血,仿若修羅。
“你...你要做什麼?”
“讓你先走一步,九泉之下,替桓武找個好位置!”
一刀揮下,桓子從想要向後逃跑,可是連門檻都沒有跨過,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靳信看向了周圍的梁將,他們應勢都跪伏在了地上,不敢一言。
沖天的號角聲響徹,這聲音說明蜀軍已經離得很近了,守城的軍士在向城中示警。
“少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
黑虓軍的將士看著這凌亂的屋子,問道。
靳信瞥了一眼在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婁敬兩人,閉上了眼睛。到了這一步,靳信和黑虓軍的將士都已經沒有退路了。
“開城門,迎接丞相!”
馬小翠看了一眼身影匆匆的黑虓軍將領,又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桓子從,不覺失笑,有些無奈
他們還沒有動手,靳信便準備投降了,事情順利的超乎想象。本來在他們的計劃之中,靳信也不該在這個時候投降啊?
這都是什麼事情!
不光是馬小翠有些懵,便是跟隨在楊羨身邊的秦風、韓不負等人,見到那洞開的穰縣城門,心中也是起了疑惑。
“主公,會不會有詐?”
楊羨坐在四輪車中,輕搖羽扇,一言不發。城中,婁敬發出了訊號,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