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楊羨站立在群臣之前,陛臺之下,身後則是一臉怒火的夏宮涅。
她看著殿下的官員,滿臉都是不高興,就像是一隻被人惹怒的貓。若不是楊羨在這裡,她估計都能夠跑下去抓爛李必這些人的老臉。
黃峰等人此刻已經是騎虎難下。
這是一次莫大的良機,如今蜀王在上,群臣在下,那位掌管宮中大權的蹇常侍卻是一聲不吭,顯然沒有『插』手的意思。
如今他們已經將楊羨『逼』到了死角,只要證實他貪汙了內庫的銀兩,必然能夠將他從丞相的位置拉下來。
最起碼,也能夠讓他在朝堂之上無有立足之地。
本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夏宮涅居然昏聵至斯,或者說這麼奇葩,讓楊羨自己來審理自己的案子。
事情雖然有些偏差,但是黃峰自認事態還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黃峰咬了咬牙,從袖子中拿出了一本賬冊。他就不信,這光天化日之下,楊羨敢公然銷燬證據。
“臣這裡有一本內廷常侍記錄的暗賬,上面記載著楊羨的罪行,請大王過目。”
儘管夏宮涅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但是黃峰的戲依然做全套。
“拿我看看。”
楊羨身旁的內侍很有眼力勁,跑了過去,從黃峰手中拿過了賬冊,遞到了楊羨的手中。
楊羨卻是看都不看,直接扔了。
“楊羨,你竟敢”
楊羨此舉,可謂是惹了眾怒。然而楊羨卻是理都不理會,笑道:“賬嘛!還不是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區區一本暗賬,你們就敢當庭告本相,莫不是失了心智。”
楊羨完全就是一副不把眾人放在眼裡的表情,惹得黃峰是怒氣上心。
“大王,臣還有人證。”
“隨便收買個人證,就來告本相,笑話。”
“大王,臣的人證有著足夠的分量。他便是大王身邊常年侍候的中常侍黃浩!”
“耗子?”
這個時候,夏宮涅臉上表情一變。這位黃常侍是夏宮涅從到大的玩伴,對於她而言有著不同的意義。
一直站在夏宮涅身旁的蹇常侍雙眼一眯,眼中殺機起伏。昨夜黃峰來這宮中找他,他已經猜到黃峰在宮中有人幫助,且地位不低,不然也這老子也不可能大半夜越過宮禁來找他。
只是,蹇常侍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夏宮涅身旁的中常侍黃浩。
為了避免世家大族的影響力滲透到宮中,夏氏在選擇內侍宮女的時候都十分心。可就算這樣,黃家依然能夠瞞過他的耳目,將人安『插』到這麼要緊的位置。
可見其用心之深遠險惡!
“大王,楊羨暗自買通內侍,將本是幾文的冰糖葫蘆賣到二十兩。其餘種種,更是聳人聽聞。他這完全是欺騙大王,愚弄王室,罪犯大逆!”
“相父,這是真的麼?”
夏宮涅看向了楊羨,眼神之中有些動搖。
“將一個冰糖葫蘆賣到二十兩,確有其事。”
“相父”
夏宮涅的聲音很輕,很猶豫,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大王,臣已經說過了,為人君者,兼聽則明,偏聽則信。臣之心,一如日月,望大王明察。”
黃峰笑了,笑得一發不可收拾,彷彿已經看到楊羨的末日一樣。
“楊羨!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等證人上殿,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如何?”
隨著黃峰話語落下,早已經等待在殿外的黃常侍走了進來。在眾多目光的審視中,走到了王座之下,黃峰的身邊。
“耗子,他說的是真的麼?”
“啟奏大王,的確有人在侵吞內宮的資產。那人權勢滔天,甚至曾以大王的『性』命為要挾,脅迫奴婢。奴婢對不住大王啊!”
說到這裡,黃常侍跪了下來,臉上都是淚痕。
黃峰等人得意的看向了楊羨,“黃浩,你還不將你所知如實稟告大王。”
黃浩站了起來,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看向了楊羨,對方卻是一臉如常,絲毫不以為意。
“那人便是別駕從事黃峰!”
隨著話語落下,這座殿堂便是死一樣的寂靜。
黃峰看著黃浩,自己的侄子,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瘋了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理會黃峰,黃浩當即跪了下來。
“大王,黃峰和他的黨羽這些年來一直在脅迫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