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微微搖了搖頭。他已經視天下諸侯猶如玩物,卻沒有想到,最好他還是小看了這天下的英雄。
“你什麼意思?”
“楊忠早逝。他死之後,十餘年間,我家主公東征西討,從一個只有幾個郡的小諸侯,變成了如今已經手握七州之地的雄主。”
“你說什麼?楊忠已經死了!”
“沒錯!楊忠當年設計擒拿教主後,不久便逝去了!”
南柯夢中不識世間事,夢醒已然百年身。聽聞這個訊息,葉東陽的目光一滯,竟是又笑又哭起來。
“臨死一計,把我困在這裡十餘年!楊孝德,只是你終究還是走在了我的前面。可喜!可恨啊!”
笑罷哭罷!
葉東陽心緒收攏,看向了魏文。
“既然你是桓武的手下,來這裡做什麼?”
“天下時勢已變。不久之前,蜀王夏雲樺崩逝,楊忠之子楊羨手掌益州之政。他以你為餌,誘東陽教與幽冥獄火拼。所以我前來,便是為了做一個調解人。只要兩家肯罷手言和,梁侯願以國師之位以待教主。東陽教亦可收歸朝廷,不用像現在這樣顛沛流離。”
魏文字以為葉東陽知道自己能夠脫離牢獄,一定會欣然答應,可是他卻是大笑了起來。
“你沒有修行過吧!”
“是的!只是那又怎麼樣?”
“我之一生,最感激的人是我師袁守成,最佩服的人是楊幼庵。最想一較高下的是楊孝德,最想殺的人卻是婁敬!現在,前三個人都已經身歸黃土,唯有婁敬一人還在世。試問,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教主為何如此不智?當年酒宴之上,設計擒你的是楊忠。如今他已經死了,教主卻為何要遷怒於婁敬?”
“哈哈哈哈!”
大笑聲起,葉東陽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怨恨,反而十分坦『蕩』。
“當年酒宴之上,楊忠想要擒我,可我也想要殺他!只不過他先下手一步,技高一籌。我技不如人,被困十數載,又有何冤?卻是那婁敬,不但囚我十數載,還想要強奪我宗門秘法。我不殺他,如何解這十幾年受的鳥氣?”
看著如此的葉東陽,魏文終於明白,他來之前,婁敬的笑聲是什麼意思了?
本以為葉東陽是益州死結最為簡單的一環,卻沒有想到,他才是這個死結中的結中結。
魏文苦笑一聲,不再言語,轉身離開了這座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