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篝火熊熊,烤著剛打來的野兔肉。
孟玄坐在火堆旁,有點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小丫頭。
夏宮涅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那隻野兔肉,口水都快流出了。
“我看已經好了。”
孟玄拿著樹枝撥弄了一下烤架上的野兔,『色』澤並未焦黃,隨笑著說道“還要等些時候。”
夏宮涅嚥了咽口水,還未等三十秒,隨又說道“這次應該好了。”
孟玄不禁笑了,他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心大的人。身為蜀國的大王,面對著一個綁架她的人,居然能夠這麼輕鬆?
要知道孟玄大宗師之尊,本門派的修煉之法又極其善於『操』控他人的情緒,便是心機深沉之輩,也無法做到像夏宮涅一般。
在孟玄的眼中,夏宮涅就是一塊璞玉,只要經過自己雕刻,他日便能夠成為魔極宗最為出『色』的繼承人,成就甚至要超過他之上。
“你就不問問我會什麼要綁你麼?”
孟玄掰開了一隻野兔腿,遞給了夏宮涅。
“你不是跟我說過要我繼承什麼衣缽麼?”
夏宮涅咬著兔肉,隨口回答道,似乎根本不將這萬千修士都眼紅的衣缽放在眼裡。
“你聽到了?”
孟玄有些好奇,那句話他只當著蹇常侍的面說過,那個時候夏宮涅應該在睡覺。
難道她那時在裝睡?
孟玄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夏宮涅,這小丫頭不簡單啊!
“當然!相父老說我笨,但是大多數時候我都是很機智的。正好我在王宮裡也待得有些悶了,相父又老是要我讀書寫字做作業,就當做跟你出來玩吧!在相父找到我之前,順便你也好把那個什麼衣缽給我。”
孟玄聽完,不怒反笑,十分欣慰。
“好好好!不愧是我挑選的傳人,這股目中無人的勁,果然有我當年的風範。”
只是,孟玄還沒有讚歎完,卻見夏宮涅將口中的兔肉一吐,小臉上滿是不高興。
“太難吃了,比起相父的手藝差遠了。”
孟玄皺著眉頭,撕下一塊兔肉,嚐了嚐。
“這味道不是挺好的麼?我宗內的弟子每每要求我為他們做美食,我還不願意呢?”
夏宮涅看向了孟玄,可愛的小臉上展現的笑容讓他很不好受。
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感!那樣子彷彿在說你這個土包子。
孟玄身為大宗師,又何曾受到過這種侮辱。若是別人,他一掌下去,便了事了。
可這是夏宮涅,他親手挑選的傳人。更為重要的是,孟玄能夠感受到,夏宮涅真的是這麼認為的。不帶任何主觀意願,也不帶任何好惡,來自最為初心的判斷。
在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心中,他,跺跺腳能夠讓涼州震三震,一舉一動便是這天下間勢力最強的雄主也無法忽視,一代大宗師孟玄,是個土包子。
小丫頭的興致一下低落下去,有些小哀怨地說道“相父說過,身為一個君王,就要了解民間疾苦。這次外出,就當我是在體驗民間疾苦吧!”
孟玄的眉『毛』不著痕跡地挑了挑,感受到了滿滿的鄙視。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把你這個小丫頭整服帖了,我孟玄還有臉在這涼州混麼?
泉縣。
泉縣隸屬涼州,因為其轄地中的虢亭是雍州通往涼州的必經之路。也正因為此,泉縣比涼州一般的縣城要繁榮得多。
此刻泉縣縣城最大的酒樓之中,所有的客人都有些奇怪地看著坐在酒樓中央胡吃海塞的小女孩,以及坐在她對面的中年男子。
雖說從益州往涼州最快應該走隴道,可是孟玄為了面子,特意拐了一個大彎,跑到了這裡。畢竟,泉縣是附近最為有名的繁華之地,客商雲集。每年都有大量從涼州收購蠻獸皮的商人從這裡而過。也因此,商貿往來繁榮了這座邊境之城。
“怎麼樣,好吃麼?”
孟玄笑眯眯地盯著夏宮涅,只聽她咬著一隻熊掌,嘴裡含糊地說著。
“還不錯。以前我...想吃...熊掌,相父...說熊...是保護動物,不讓...我...吃。”
孟玄點了點頭,心想著自己還搞不定你這個小丫頭。
這個時候,酒樓的小兒笑嘻嘻地跑了過來。
“您看客官,是不是先把帳結了?”
為了面子,孟玄讓夏宮涅放開了點。結果,夏宮涅點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