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葉落,翠綠紅妝皆不見,唯餘滿地金黃。
庭院之中,古樹參天。小屋之中,珠光寶氣,胭脂水粉盛列。
那一襲嫁衣便在一旁,大紅袍服華美至極,美人卻獨坐梳妝,暗自神傷。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佳人等待的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腳步聲在院外走廊上響起,咯吱咯吱地的聲音引得美人目光。
當桓玢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景瓶兒本是期待著的目光迅速暗淡了下去,轉過了頭去,對著鏡子。
桓玢看得出來景瓶兒剛才那份熱切,也能夠感到如今景瓶兒的冷漠,而這一切只因為一個男子。
桓玢心中憤怒而又不甘,他很像要發作,然而長久以來養成的涵養,卻讓這憤怒與不甘,化作了看似隨意的一聲。
“王仁便是楊羨,被發現蹤跡之後,消失無蹤了,應該是回了蜀地。”
桓玢看著景瓶兒,她外表冷漠,雙手微微握緊,得知楊羨消失時那絲緊張是絕對裝不出來的。
桓玢轉過身去,看了一眼屋中。所有從梁侯府中送來的衣物飾品,她動都沒有動,已經沾滿了灰塵。
“我想要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喜歡楊羨?”
“是!”
佳人的話語回『蕩』在耳邊,桓玢此刻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滿腔怒火,幾乎是吼了出來。
“你就連一句敷衍的話都不願意說麼?”
景瓶兒轉過頭來,面目堅定。看著桓玢,便如仇寇。
“喜歡便是喜歡,我景瓶兒何須掩掩藏藏!”
不知為何,看著景瓶兒這副模樣,桓玢那顆心忽然軟了下來。
“便是你再不願意,九月初六,你也得穿上嫁衣,與我一起入宮,在公卿百官面前,由天子主持婚事。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也由不得你。”
景瓶兒冷笑一聲,“桓武根本不在意我,他在意的是燕國,是幽寧鐵騎。所以無論怎麼樣,他都會讓你我完成婚事。你也是一樣。”
桓玢很想辯解,很想說他還是因為喜歡。可是話到喉間,自尊卻不允許他如此。
“難道楊羨不是這樣麼?”
“他和你們不一樣!”
景瓶兒一反剛才的冷漠,這句話,堅定無比。
桓玢目光冷徹,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無禮。可是如今,他卻極力爭辯,盡失風度。
“有什麼不一樣。楊羨不過是想要破壞這樁婚事,讓梁燕聯姻的計劃破產,從而為自己爭取到機會。”
“楊子瞻是當世英雄,便是桓武,也不過是其手下敗將。他要取天下,當興堂堂之師,才不屑利用我這麼一個女人來達成目的。他和你不一樣。”
當景瓶兒說起楊羨的時候,目中是近乎崇拜的光澤。景瓶兒是如何的強勢桓玢一清二楚。這樣的目光,讓桓玢嫉妒得發狂。
那句‘他和你不一樣’回『蕩』在腦海之中,他握緊了雙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一個人。
“在你看來我桓玢就是如此不堪,而他楊羨便是英雄氣概。我總有一天會讓你知道,你是錯的。我將會是這天下之主,統領萬方,而他楊羨只會是我的階下之囚。”
桓玢揮袖離去,卻因景瓶兒一聲而停留了步伐。
“什麼事?”
“九月初六,我會去!”
“你在打什麼主意?”
“他說過會與我同歸。”
桓玢不屑冷哼了一聲,“你真的是瘋了。如今南北兩軍精銳進駐神都,楊羨便是進得來,也出不去。他此行已經大獲成功,此刻抽身才是上策。就算你有傾城之姿,可楊羨卻不是不顧一切的風流之人。你死心吧!”
“他說過他會來的!”
一抹嫣紅塗在唇間,景瓶兒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堅定地說道。
群山之巔,恰可見神都景『色』。
楊羨站立其上,身後的人影幢幢。楊純上前,見馬小翠在旁,面『色』惶惶,拱手一禮。
“少主!”
“純爺回來了!聽聞這次絕地天通之後,有不少參與的大宗師都仙逝了!”
“他們不是仙逝,而是抵受不住那大陣之中無拘無束的狀態的誘『惑』,再度回到**之時,心態崩潰而亡。”
楊羨一笑,說道:“純爺可曾受到誘『惑』?”
“少主,實不相瞞,有!那種力量,不是一般人,哪怕是大宗師可以拒絕的。先賢之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