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以為我的幾個兒子之中,誰最有出息?”
孟清一愣,心中驚恐。這種問題怎麼能夠輕易回答,簡直就是送命題啊!
“諸位公子皆是人中俊傑,亦是棟樑之才,都有出息。”
桓武一笑,揮了揮手,似乎有些開心,不過卻不是因為孟清的答案。
“宗石真是滑頭啊!”桓武擺了擺他的袖子,坐直了身體,“當年楊羨連楚進攻南陽,我收復宛城之後,讓你與桓磬一起去驅趕流民。當時桓磬便向宗石抱怨,說懷疑究竟是不是我的親生兒子?宗石雖然沒有回應,可之後桓磬多方拉攏。在玢兒死後,他更是對宗石禮遇有加,可宗石卻始終不遠不近。我還真是有些好奇,宗石對這個我這個兒子是如何看的?”
桓武的語氣很是平常,便像是老人家在詢問和自己兒子相識的晚輩一般。
可問題是,桓武不是普通的老人家,而他的兒子更有可能是將來梁國的主人。
最讓孟清驚怖的是,他記得桓磬當時說這話時,只要他們兩個人在場啊!
桓武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說,桓武對自己的兒子,也都是一直在監視著的麼?對待自己的兒子尚且如此,那麼對待他們這些外臣呢?
如此心計,讓孟清整個人都變得冰冷,彷彿掉入了深淵一般,心臟都幾乎在顫慄。
孟清勉強穩住了心神,拱手而道:“國事艱難,二公子懷有大才,便如錐處囊中,遲早會顯現出來。”
“宗石倒是總算說了一句實話。”桓武輕聲一笑,看向了孟清,“只是以宗石之才,卻勝桓磬十倍啊!”
“主公!”孟清跪了下來,以頭叩地,“臣萬不敢當主公此譽。”
為人臣者,怎麼可以與君比肩?哪怕只是未來梁侯的候選。
“宗石何必如此?去吧!”
“遵命!”
孟清站了起來,想要保持風度,可是經過門檻的時候,還是身體微傾,腿一麻,差點跌倒。
孟清是真的嚇著了。
桓武看在眼裡,臉上始終留有微微笑容,瑩瑩眸光便如深不見底寒潭水波,幽深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