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這是為了什麼啊?”
蘇府,平時蘇哲待的靜室之中,此時擠滿了蘇氏子弟。
今日朝堂之上,有朝臣上奏,請天子晉桓武為梁王。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一個跳出反對便是蘇哲。
蘇哲在朝堂之上引經據典,將那朝臣駁斥得體無完膚,惹得一干桓氏出身的朝臣憤憤不已,更讓他們一眾蘇氏子弟聽得汗流浹背。
蘇哲不語,握著粗陶茶杯,隱隱喝著茶,渾然沒有剛才朝堂之上那剛猛的氣勢。
“父親,您一向明哲保身,維繫著桓氏與夏氏之間的關係,今日為何如此?”
“叔父,梁侯對您,對我蘇氏甚厚,一眾夏氏的宗室還沒有說什麼,您又何苦當那出頭鳥?”
蘇氏一眾子弟規勸著,言語之中甚是急切,更有激進者,更是說道:“祖父,這天下遲早是桓氏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梁代周興是遲早的事情,您這又是何苦呢?”
靜室之中,一眾蘇氏子弟議論紛紛,有的是為了大好的前程,有的是為了名利,有的是為了蘇氏的安危.......
這一切蘇哲都看在眼裡,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蘇哲知道,在這一眾蘇氏子弟眼中,他不過是一個因循守舊、頑固不化、不明大勢,只知道抱著所謂正統不放的的老糊塗。
蘇哲阻止不了這這一眾蘇氏子弟尋一個好前程,也不想要去阻止。
“梁侯府的使者來了!”
家中的僕役匆匆來報,一眾剛才還嚷嚷不停的蘇氏子弟立刻停了下來,屋子安靜得不像話,與剛才相比仿若從菜市場到了含章殿。
“侯府的使者怎麼說?”
“諸位大人放心,梁侯沒有生氣,還讓使者帶來了大量的賞賜,諸位大人去看看吧!”
聽著家僕這麼說,剛才還提心吊膽的一眾蘇氏子弟紛紛放了心,嘴裡說著梁侯寬宏大量之類的話語,又與蘇哲說了一些話,紛紛退了下去。
桓武送來禮物,便靜靜地擺在了蘇哲的面前。蘇眉跪在一旁,在一眾蘇氏子弟退下去後,被蘇哲召來。
蘇哲放下了手中的粗陶杯,站了起來,走到了箱子面前,將之開啟。
箱中滿是孤本,而在滿滿的書籍之上,則放著一塊價值連城的紫色玉玦,用以壓箱。
蘇哲將之拿了起來,兀然一笑。他沒有想到,桓武居然如此有耐心。蘇哲本以為,桓武雖然不會將這蘇氏滿門屠戮,可終究會在第一時間派兵包圍蘇氏府邸,迫他自裁。
只是,蘇哲還是小看了桓武的手段。
他看向了一旁低著頭的蘇眉,心中殺意起伏,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這是楊羨留下的一枚暗子,可沒有了他的掌控,這枚暗子會怎麼樣,蘇哲便不知道了。
“你下去吧!”
蘇哲將蘇眉召來,什麼話都沒有說,便讓她退了下去。
蘇眉卻不敢有怨言,如蒙大赦。作為一個情報販子,直覺往往是最為靈驗的。自從她從桓珝口中得知桓武新任命的尚書令名叫楊檢,也知道了桓武親衛統領金鳳被人刺殺後,蘇眉就隱隱感覺到了事態的蹊蹺。
彷彿有著一股無形的風暴籠罩在這神都上空,而牽扯其中的無疑是這神都城中一等一的人物。
蘇眉很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直覺告訴她不要過於接近這個秘密。
蘇哲的異常蘇眉能夠察覺,蘇哲的殺意蘇眉也能夠感受到,可蘇哲最後還是沒有動手,不禁讓蘇眉困惑。便在蘇眉轉身欲離開的時候,背後傳來了蘇哲的話語。
“今後,好自為之。”
梁侯府。
“賞賜都送了過去了麼?”
典初一站在桓武的身後,陪著他觀賞著夏日花園碧池之中的蓮花。
四周無人,水心亭中,桓武依著欄杆,問道。
“都送過去了,蘇氏子弟都很歡喜。”
本來朝堂之上,因為蘇哲,桓氏與蘇氏之間的關係劍拔弩張。蘇氏一干人都懼怕蘇哲觸怒了桓武,可緊接著,桓武便送過去了大量的賞賜,安撫了一眾蘇氏子弟之心,這無疑讓他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那個箱子呢?”
“也送到了,是臣的屬下親自搬到蘇哲面前的。”
典初一知道白龍玉精的事情,可並不知道那派去刺殺金鳳的人是何人主使?
事實上,這件事情,整個梁侯府中只有桓武與方雨亭知道。
典初一眼中,桓武似乎對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