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很快遠去,這間屋子又重新變得寂靜。蘇哲站了起來,在屋中踱步。
“是了是了,應該是他。可他又為什麼要來這神都之中,桓武想要他做什麼?”
驟然間蘇哲止步,似乎明白了什麼。
“糟了,少主!”
常府。
被罷撤了太傅之位的常虞並沒有多大的失落,雖然桓武對於蘇常兩家不偏不倚,都很是重用,然而世人都看得出來,桓武相較於他,還是更親厚於蘇哲這位淳淳君子。
常虞從來都不在乎這些。他與桓武都是同一類人,而蘇哲卻是另一類人。
可奇怪的是,無論是他還是桓武,喜歡結交的都不是自己的同類,反而是蘇哲這樣的人。
也許是因為有著蘇哲這樣的人在身旁,常虞的心中便會有著幾分安心。然而他們之間的友情,早已經在多年前消失得一乾二淨。
庭院之外的走廊上墊著柔軟的褥子,常虞依靠其上,旁邊的暖爐中燙著熱酒。
月亮很是明澈,常虞舉杯對月,正欲飲用。身旁庭院之中落了一道黑影,在常虞耳邊輕輕細語了幾聲。
常虞舉著杯子,動作便如停滯了一般。他沉著之時,那黑影早已消失無蹤。
常虞思索良久,忽然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臉上露出了笑容,拍了拍大腿。
“好一個桓武!”
世人只知道桓楊兩家有九世之仇,便是讓人知道了那些遷徙神都郊外的人的身份,怕也沒有人會將之與蜀中那位楊氏嫡脈聯絡在一起。
“一晃眼數十年了,被貶到了塞外之地,歷經生死,你終究還是心有不甘麼?楊檢!”
常虞悠悠一嘆,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對著明月,一杯熱酒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