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死硬的毛病就是——死硬不說也不會撒謊!以前覺得那是壞毛病,今天看來這應該是他身上最亮眼的美德。
想到這時,銚錦鴻強壓住內心失常的心率,問:“熬烈,璃瑤在哪?”
熬烈並沒有接到不透露璃瑤下落的命令,回話很快:“就在她自己的房間裡。”
“謝謝!這一群人中還是你最可愛!”銚錦鴻說著話就快步走進客廳衝上了二樓,並且嘴裡在喊:“璃瑤,璃瑤——我回來了。璃瑤,璃瑤……”
沒有人回答銚錦鴻。
這是必然的答案,銚錦鴻回來見過的所有家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推開以前璃瑤住的房間門,銚錦鴻才住了聲;因為眼前的一切相當整齊,整齊的沒有人味!
立馬轉身走到樓梯口,銚錦鴻大聲責問看著他的一干人眾:“你們把璃瑤送哪去了?告訴我,璃瑤在哪?”
謹嬸趕緊回道:“鴻少,璃瑤真得在半月山莊;她搬到夫人隔壁去住了。那樣方便夫人教她一些女兒家的常識。”
“真的?”銚錦鴻看向熬烈。
熬烈回道:“當然是真的,你看我也是真的,不看我也是真的。我發覺鴻少你住院回來性情變了。變得不自信,也不相信別人,疑心太重可不適合你。”
“面對你們,我能不疑心重嗎?我怎麼感覺不是回了家,是回了八卦陣,稍不小心就困在裡面出不去呢。”銚錦鴻就話借理由,話鋒一轉:“好吧,我收起我的疑心,開啟我的信認盒子;那就麻煩熬烈你把璃瑤叫來見見我這個爹吧!”
這時,一直坐在沙發任由銚錦鴻上竄下跳地折騰的桂慧杉硬聲開口:“不許去。”
其實,熬烈還真沒打算去;只是假裝邁開步子。直覺讓熬烈早就感覺到這從小戰火不斷的母子正在較勁。常規下,熬烈是聽銚錦鴻的意見的,可是隻要桂慧杉開口,那銚錦鴻說的話就是雲煙飄過。
見藉助熬烈是沒有指望了,銚錦鴻決定自己去半月閣。
可是銚錦鴻還沒出門,桂慧杉就出口了:“銚錦鴻,你也不許去。”
“母親大人,你不能總是這不許那不許的吧。你得講理吧!璃瑤現在怎麼著是我認的女兒,我住院那麼久她不去看我也就算了。我現在出院了,她裝不知道不來見我;你說我不應該去告訴她做人起碼的禮貌?或許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回來,我去告訴她一聲,我回來了,難道這有什麼過分之處?”銚錦鴻這理由還真拿得出手;而且一說就是兩個——以教女為名、以告知為名!
玩弄著手裡的茶杯,桂慧杉穩穩地坐地沙發上不緊不慢地回答:“璃瑤知道你今天回來。是我沒讓她過來迎接你的。她正在學習階段,不適合太多的人去打攪她;特別不適合的去打攪的人就是你——銚錦鴻。”
“我需要理由。我尊敬的母親大人,你不會是出國住了幾年,都不願意給你兒子正常的理由了吧?”銚錦鴻走回來坐到了桂慧杉身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信任!”桂慧杉把茶杯放到了茶具上,擺的位置相當到位。
“信任?難道你不信認我?做為一個賢良淑德、聰明智慧、運籌帷幄、談笑間能指點玉脂城的母親,竟然不信任你自己的這個少年老成、大器早成、辦事速成的兒子?”銚錦鴻這樣的修辭方式著實少見。其實這就是銚錦鴻從小養成的和桂慧杉鬥理之前的熱舌準備功。
難怪在坐的、在站的好像都見怪不怪,都沒有旁觀者應有的笑聲;哪怕有點假惺惺地捧場掌聲也行呀。但是沒有!因為他們在全神貫注的等待中——全都是“下面的戲分更精彩”的樣子。
只有謹嬸在那不停的相互捏著自己的手指:這母子怎麼進門就開掐了呢?
桂慧杉直視著自己的兒子:“銚錦鴻,我不信任你,我四年前就不會走的那麼義無反顧。說白了,那時的我也是不信任你;不過我告訴我自己‘我必須信任你,如果我不信任你,你永遠是個胡攪蠻纏的混小子’。四年過去了,我都以為我用四年的時間已經完全信任你了。可是我回來發現我跟本做不到。不說你受傷;因為已經過去式了。就說璃瑤吧!你說你把她當女兒。你捫心自問一下‘銚錦鴻你自己信嗎?’”
一:懵懂母子之間的戰爭
聽著母親的長篇指責,銚錦鴻還真的在心裡自問了一聲:“只把璃瑤當女兒,銚錦鴻你自己信嗎?什麼信不信,這是哪跟哪呀!”
也就因為內心這一問,銚錦鴻沒有回答桂慧杉的問題。
桂慧杉接著幫銚錦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