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斜著眼觀察著他的黑臉民警,注意到了付正義的表情。於是將擺在桌上的審訊筆錄本重重的一拍。怒喝道。“撇什麼嘴呢!有什麼好撇的?趕緊交代!信不信不老實能將你關起來!”
“信!你們是國家的暴力機關的執行者嘛,是邗州城裡的民警,你問什麼我就回答什麼,這總成了吧”
聽付正義的語氣陰陽怪調的,黑臉民警當即便想要發火,可坐在他身側的那中年民警卻拽了拽他微微搖頭,這才讓黑臉民警罵罵咧咧的掀開審訊筆錄本,坐下來開始了記錄。
姓名……
年齡……
性別……
就讀學校……
家庭住址……
父母名字……
父母工作單位……
慣常的一套問完了之後。黑臉民警可就一拍桌子。“說!今天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尋釁滋事罪可不輕!”
付正義:“尋釁滋事罪有規定的司法解釋,扣不到我頭上……”
一聽這話氣的鼻子都歪了的黑臉民警一拍桌子。站起來可就要捲袖子上點狠的,而坐在他身側那中年民警卻是一把將他拽著坐下,衝著付正義有些詫異道。“呦?你還懂法啊?”
“警官同志,學生們之間發生點摩擦沒必要上綱上線吧?”
中年民警越加的好奇,一拍桌子。“你們這算是打架鬥毆吧?”
“打架鬥毆也是有認定條件的,何況這事情明擺著是五中的學生跑來我們附中滋事的,我們可是受害的一方……”
雖說喝了幾瓶啤酒,可付正義對於一些常用的法律法規可謂是透熟,侃侃而談令那中年民警是忍俊不止,索性合上了筆錄直搖頭。
筆錄室的門被敲響,拎著手包探頭進來瞄了一眼的律師鄭達維,見付正義全須全尾的便鬆了口氣,退出去之後就衝著陪他過來的市局民警開始交涉。“陳科長啊,不就是學生們之間的小摩擦嘛,怎麼這就直接關進了審訊室啊?”
“不就是因為裡面有個孩子是聯防隊王副隊的兒子嗎,剛才出警的時候那混小子將他爹給抬出來了,這才將所有人都給拎進來了……”
“啊?聯防隊的王副隊?你們這可是市局,王副隊還能管的了這裡?”
律師鄭達維的疑惑讓那陳科長唯有苦笑,拉著他到一邊放低了聲音叫苦道。“你還不清楚這種事?王副隊那性子是石頭裡都想要榨點油花出來的性子,他兒子吃了虧能甘心?”
邗州市內這些有名有姓的傢伙,律師鄭達維可謂是心知肚明,咂了咂嘴正頭疼著該怎麼去協調處理呢,開完會正準備騎上腳踏車回家的副局長劉長和,卻是一眼就看到了他,於是車頭一拐過來便便笑著問道。“呦?鄭大律師啊,這是又有什麼大生意上門了?”
轉過臉一看是市局的劉副局長,律師鄭達維趕緊迎上去苦笑道。“劉局啊,您這不能總是一見面就拿我開心啊,這傳出去還不要給人當土豪給打掉啊?”
哈哈一笑的劉長和見大院南側這一排的審訊室都亮著燈,可就有些奇怪了,轉過臉衝著那陳科長便問。“小陳啊,這是發生了什麼大案子?這麼多間審訊室都被開了?”
“剛發生的,幾個五中的學生在市局路北跟幾個師院附中的學生打起來了,所以就一起拎回來問問情況……”
一聽這個劉長和可就皺起了眉頭。“打架?動兇器了還是嚴重傷害?平日裡不都是讓學校過來領人回去教育的嗎?市局的警力閒的連這種事情也要管了?”
見瞞不住,陳科長也就只好將情況詳細這麼一說,知道聯防隊王副隊那性子的劉長和心裡膩歪的很,心說這老王提不上嘴也就罷了,怎麼養個兒子也是如此的混賬?
被方大剛打電話叫過來的律師鄭達維,見劉長和麵有躊躇,知曉這也是因為聯防隊那王副隊的惡名而造成,可自己是‘食人之祿、忠君之事’,想要撒手那可是不行的,因此也就轉過臉問那陳科長。“陳科,關在這間裡的付正義牽涉的有多深?”
“他?就是他踹了王副隊那兒子兩腳,腳印還留在那小子的胸口跟大腿上呢……”
聽到這個名字的劉長和可就是一愣,將腳踏車放下便走進了那審訊室,見坐在裡面還真就是之前所見到過的那個付正義。
於是劉長和便揮手讓兩個做筆錄的出去,在積極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對面,板著臉開口道。“你就是付正義?”
酒勁已經上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