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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他們都是廚子的極致,自然能用“調鼎手”盪滌世間戾瘴之氣。

只不過沈師父的調鼎手是可見的,而蘇老相爺的調鼎手無形無影。

為什麼自己不願意與天道通聯,和別的食修一樣跪在天道的面前祈求?因為她曾經見過兩個這樣的廚子,便知萬事只在自己手中,不在自己的膝蓋上。

我就想,乾乾淨淨地,炒幾個面棋子出來。

再讓自己從那兩位廚子的身上,多學點東西。

女子閉上眼睛,手中靈氣匯聚……

一道清風,穿林而來。

……

無爭界東陸海上

樊歸一嘆息一聲,一日夜的鏖戰又告一段落,他站在這塊浮木之用肉掌劈殺了幾百魔物,如今也疲乏了。

“師兄,好吃的有沒有,給一口吧!”

趴在一塊原木上,荊哥跟狗刨似的划水而來,揪著樊歸一的褲腿,臉上可憐兮兮的。

“宋道友前一日才送來了靈食。”

“嘿嘿,我都跟那些散修分了。”

聽見荊哥這麼說,樊歸一也沒話可說。

宋道友每隔三日就送來大批靈食和丹藥供他們消耗,可東海之上修士足有幾萬人,他們做的東西再多也不夠分,幾大宗門的人戰績卓越,自然能從中拿到大頭。

宋道友似乎也料到了這個局面,長生久每次都有些額外的貼補,可這也抵不住他們總把自己的那份分給散修。

對於長生久的修士來說,少吃點靈食不過是辛苦些,但對於那些為了自己家園而血戰的散修來說,多一口靈食,可能就是多一條命。

掏一掏自己的儲物袋,樊歸一隻找到了半紙袋的牛肉丸,還有一竹筒的鴿子湯。

“餘下也沒有了。”

也分給別人了。

“師兄,你的儲物袋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空蕩蕩啊,不會里面又什麼都沒有了吧?”

樊歸一道:“不會。”

救濟的丹藥有幾顆,換洗的衣物有一身,還有幾塊他預備用來踩的木頭。

此外……還有一個紙包。

湧動的潮水將二人漸漸送往岸邊。

水面上還有人在哭喊,有人沉默著收殮屍體,每一場的對戰都是修士們用命去抵擋魔物的入侵,一寸一寸海地去爭,一步一步地去搶。

樊歸一看著腳下赤紅色的沙子,摸了一下袖口,腳下一步就踏到了五丈之外。

荊哥還像個小烏龜似的趴在木頭上不肯起來,哎哎叫了兩聲,看著自己的師兄踏著月光疾行而去。

臨照城中,沉沉睡著的木九薰隨意一抬手,牆上的諸多燈便逐次亮了起來。

她懶懶地睜開眼睛,看著站在紗帳外面的樊歸一。

“樊道者,你有何時找我?”

樊歸一背對著紗帳,沉聲說:“我想問一下九薰師姐,對無爭界中的煞氣知道多少?”

“有些地方將煞氣又讀作戾瘴二氣,魔物死後,身體化為瘴氣,神魂散為戾氣,前者損人身體,後者傷人神魂。”

“那您可知,海邊的血砂可為煞氣所凝?”

“長生久裡有一本遊記,成書於三千年前,那書中記載,萬里沙灘上的沙子是白色的,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我這個嗜睡如命的人可就沒那麼多閒情逸致去追究了。”

從床上坐起來,木九薰披著黑色的袍子,邁步走了出來。

“既然樊道者與我來說這煞氣之事,我也要問樊道者一些大概只有你這首座傳人才知道的事情。”

木九薰聲音淡淡地說:“當年江萬樓是不是主動吸煞入魔的?”

樊歸一的身體僵了一下。

“無爭界裡的天道極其吝嗇,據記載,千年前有落月宗的修士散丹藥於萬人,在雲淵之戰後也不過身有些微功德。可江萬樓就不一樣了,他作為九件大逆之物中最重要的那一件,天道掙脫禁錮之後竟然沒劈他,你說是為什麼?之前我用靈火困他,他輕易就能掙脫了去,你說,又是為什麼?因為他有化煞大功德,所以天道奈何不得他。我說的可對?”

樊歸一轉過身,看了木九薰一眼,然後略微低頭,說:

“對。”

“呵。死者無功,逃者無德,不成金丹,不立因果。這麼幾條天規看似簡單,又何其苛刻無情,千年前那一戰,江萬樓墮魔救世,卻又被磋磨千年,一身功德也給耗了個七七八八。長生久,長生久……無意受長生,只為人間久。卻又活得何其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