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也最不受官員們待見的揚洲知府。
若是評論這段淺交的話,楊二爺覺得這是真正的交心,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正是如此,或許在那一刻自己已經把柳志先當成了真正的朋友。
回憶往昔楊二爺有幾分失神,柳安和喝完了水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可惜啊,叔父一家含冤而死從此陰陽相隔,否則的話他要是知道楊先生來蘇州肯定很是開心,我們三人能再次把酒言歡那才是人生樂事。”
“死者已矣,可惜的是百姓們阻攔在前,楊某無緣見柳兄弟最後一面。”楊二爺感慨了一下,即使是自己痛下的殺手,不過失去一個知己的滋味確實很不好受。
楊二爺也是心痛,若不是柳志先那麼有骨氣的話,自己也沒必要這麼斬盡殺絕。
“楊先生是叔父生前至交好友,他們怎可阻攔。”柳安和這人也是有血性,立刻一把拉住了楊二爺的手,怒氣衝衝的說:“我這就帶您過去,叔父即使已經入土為安不過有故友來訪他肯定很是高興。”
楊二爺也沒有阻攔,身後的人一下就跟了出來,一大幫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城南。
星夜的趕路,天亮的時候就到了山腳下,山腳下此時全是在燒紙錢的百姓。小山坡一眼望過去連綿一片人山人海的,還陸續有不少的百姓迎著晨曦趕來弔唁,這裡的百姓自然是認得柳安和的,對於柳大人這位知書達禮的侄子他們也很是尊敬。
一路上有不少人打招呼,見柳安和帶了這麼一大幫人來眾人雖然好奇不過也沒細問,楊二爺一行人雖然是素服在身不過比起這一山披麻戴孝之人而言確實有些顯眼。
靈堂設在了半山腰上,柳家人因為是含冤慘死所以先行入了土,靈堂內只有他們的畫像和無數在這守靈的孝子,當然了這些全都是柳志先的義子。
靈堂的喪事是由數十個揚州城內德高望重的老者主持的,有的是官府中人,有的是文豪大客,當然也缺乏不了一些家財萬慣的商人。柳志先為人清貧不過也不是什麼太過迂腐之人,不受人半分金銀不過三教九流的朋友也是不少,不管是何出身的都敬佩他的為人,這會柳大人身死這喪事自然有這些人出來幫忙。
柳志先平生為人也是和氣,只要不觸犯王法的話他從不拿知府的架子,不會阿諛人不過也不會盛氣凌人,所以除了平民百姓外這裡還是有不少三教九流之人。
柳安和拉著楊二爺大步流星的來到了靈堂之前,眼見著靈堂上的畫像眼眶一紅,但還是立刻放聲大喊道:“叔父生前至交好友,楊先生聽聞噩耗前來弔唁。”
一群德高望重的老者立刻看了過來,楊二爺接過別人遞上來的香面色沉重的鞠了三躬後為柳志先上了香,或許是有貓哭耗子的嫌疑,不過直到現在楊二爺都覺得這柳志先是自己該尊重的人。
“這位是?”一群老者疑惑的發問著,柳大人一生結交無數不過稱得上朋友的可沒幾個,更何況這楊二爺在揚州城是生面孔。
有幾個商戶一眼就認出了楊二爺,對於他的到來可以說是詫異無比,這些人都與海上帝國有貿易往來自然知道二爺是條翻雲覆雨的蛟龍。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二爺與柳志先會有交情,而且還到了至交好友這個份上,似乎按理說兩人的性格和身份都不應該有交集才對。
“叔父的知己,摯友!”柳安和以為侄子的身份朝二爺還了個禮,這才聲淚具下的說:“叔父一生清廉,可談得上志同道合的好友寥寥無幾,楊先生就是叔父的至交之一,被叔父讚譽為可為師興為友的知己。叔父一輩子深居簡出,唯一楊先生到來叔父才會涉宴相飲,是一位連叔父都敬重的智者。”
柳志先曾在家宴請過還一起把酒言歡,這樣的人整個揚州十多年下來可數不出五個,一聽聞是柳大人志同道合的書友所有老人家頓時是面起肅色。一個個朝楊二爺拱手作揖的時候很是尊敬,畢竟是柳大人的知己,現在柳大人家出了這樁慘案人家不遠千里的前來弔唁禮數上他們得做足了可不能丟了柳大人的臉。
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有這種交情的人更值得尊重,楊二爺頓時被奉為了座上之賓,畢竟是柳大人生前的至交所以沒人敢怠慢。楊二爺的香一上完,一千多號義子立刻齊齊的磕頭還禮,他們沒鞠躬是因為這是他們義父的平輩之交,連義父都敬為上賓他們自然得以跪禮相還。楊二爺的坐席被安排在了首位,他面色沉痛始終不發一言,光是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就讓在場的人感覺很不自在。幾個大膽的商戶面面相覷了一會,這才有一個膽大的敢湊上前來,小聲的請了個安:“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