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營和滿地破爛的軍服著實是讓人哭笑不得。
而且福建一省因為人口不多的關係兵力一直不足,在這種突然的襲擾之下大多城池幾乎是沒還手之力,有的沒等開打就直接開城投降了。
過境不足十日,大軍已經拿下了省境的所有城池,松溪,蒲城,福安,壽寧,甚至是建陽,這些兵力孱弱的地方根本不敢正面應敵。而小如福安或是屏南之類的地方就更不用說了,戰書一至立刻降書回之,一路打下來可以說攻城拔寨難尋對手。
十天的功夫拿下了福建三成以上的地界,戰況順利得讓這支精銳軍都些鬱悶了,因為這一路下來真連一場像樣點的仗都沒有打過。
松溪那個知縣更離譜,戰書送去的時候喊著臣擁君而死,寧可玉石具焚也不做失土之罪人。
結果全軍上下精神一振,幾個將領眼看有硬骨頭可啃了一個個高興壞了,立刻是爭先搶後的請纓出戰,結果殺到半道上遇到了這傢伙派來送降書的人馬,連帶著還有幾個慫恿他以死報國的師爺也被大花大綁起來。
大軍來到城下的時候這傢伙把自己綁得粽子似的玩了個負荊請罪,突然的轉變讓一群兵將一頭的霧水,手裡的刀都磨兩了,但沒想到兵臨城下這時這貨還搞了個出城相迎,這麼巨大的反差一時是讓人云裡霧裡的。
又是一次兵不血刃,隨後幕僚們浩浩蕩蕩的進了城接手了松溪,對於主動投降的知縣也不好太過為難,不過對於他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也忍不住會詢問幾聲。
鬧了半天感情是這位知縣大人的情報工作不到位,戰書送達的時候人家在床上和小妾翻雲覆雨著,再加上底下的人也都是些昏庸之輩,戰書送達的時候他們根本不知道敬國公起兵的訊息,最後全都以為這是哪個不起眼的山寨蟊賊玩的把戲。
這貨就納悶了,這福建的兵加一起都沒五萬,這號稱十萬的大軍從哪來的,戰書上那一個個名字聽都沒聽過。一群沒腦子的傢伙立刻篤定了一個事實,這就是一群不知好歹的小賊寇,雖然不知道是要幹什麼不過知縣大人安穩日子過久了到是來了精神。
結果這貨在一幫手下的慫恿下玩起了高風亮節,擺出了一副人生自古誰無死的高尚模樣,心裡覺得區區幾個蟊賊只要上書一封請上頭派兵鎮壓即可。
吃了朝廷那麼多年的俸祿,又貪汙了那麼多年,這會不擺個高姿態出來也不像話。這貨立刻就回了一封寧可戰死也不投降的戰術,又糾結了府衙裡的捕快和一些民兵混混三四百人,打算這夥小賊人少的話直接給他收拾了。
知縣大人是興致勃勃啊,昏庸了那麼久終於有表現的機會了他也高興,甚至還不停的催促人去打聽一下這夥小賊什麼時候來,他知縣大人迫切的需要一個耀武揚威的機會。
一幫狗腿子也抱著一副要為國捐軀的架勢招搖過市,不少人也主動出去打聽這夥賊寇到底哪來的,不過當打聽到前方的城鎮全面淪陷的訊息時全都嚇傻了。
等知縣收到訊息說這是一股五萬人的精兵時這貨直接就嚇尿了,冰雪聰明的菘溪知府是認時務的俊傑,當下就綁了一群差點讓他做死的師爺送去,自己再玩個負荊請罪求生,不是他不想跑,只是時間實在是倉促一家老小還有金銀細軟都來不及收拾,否則的話他管你什麼失不失土的,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這樣的變故讓人涕笑皆非,不過也證明了和平年代怕死的人真多,要找幾個以死護君之疆土的忠臣很不容易,最起碼那種一根筋的愚忠者少之又少,在山高皇帝遠的南方反而是這種會審時度勢的聰明人居多。
而且南方這些年一點屁的戰事都沒有,從上到下都缺乏警惕性,大軍都打進福建那麼多天了松溪還沒收到訊息,不得不說和這種遲鈍昏庸的人打仗有時候也不是什麼爽快的事,安伯烈甚至在懷疑福建巡撫和總兵是不是也醉生夢死沒聽到訊息。
一路基本沒太多的戰況,即使有反抗的在這麼多軍馬的碾壓下也是迅速就被剿滅。第一次停軍休整的時候大軍的先鋒已經到了南平,戰況很是順利,比預計的推進速度最少提前了十天。
趁著這休息的功夫大批的幕僚團開始出動。繼續四下游說三明和永安等地的官府,能兵不血刃就接手的話最好,因為接下來有一塊硬骨頭得啃了。
福洲城那邊的知府馬文伯是個硬骨派,福州城本就是易守難攻之處,福州光是地方兵的編制就有足足三個衛所,加上其他的民兵什麼的也能拉起近萬人的隊伍頑抗。
若是他們固守城樓的話就難辦了,福州城作為南方少有的重城又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