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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謂籓曰:“廣州城雖險固,本是賊之巢穴。今循還圍之,或有內變。且季高眾力寡弱,不能持久。若使賊還據此,兇勢復振。下官與季高同履艱難,泛滄海,於萬死之中,克平廣州,豈可坐視危逼,不相拯救。”於是率軍南還,比至,賊已收其散卒,還圍廣州。季高單守危迫,聞田子忽至,大喜。田子乃背水結陳,身率先士卒,一戰破之。於是推鋒追討,又破循於蒼梧、鬱林、寧浦。還至廣州,而季高病死。既兵荒之後,山賊競出,攻沒城郭,殺害長吏。田子隨宜討伐,旬日平殄。刺史褚升度至,乃還京師。除太尉參軍、振武將軍、淮陵內史,賜爵都鄉侯。復參世子徵虜軍事,將軍、內史如故。八年,從討劉毅。十一年,復從討司馬休之,領別軍,與徵虜將軍趙倫之,參徵虜軍事、振武將軍、扶風太守。

十二年,高祖北伐,田子與順陽太守傅弘之各領別軍,從武關入,屯據青泥。姚泓欲自御大軍,慮田子襲其後,欲先平田子,然後傾國東出。乃率步軍數萬,奄至清泥。田子本為疑兵,所領裁數百,欲擊之。傅弘之曰:“彼眾我寡,難可與敵。”田子曰:“師貴用奇,不必在眾。”弘之猶固執,田子曰:“眾寡相傾,勢不兩立。若使賊圍既固,人情喪沮,事便去矣。及其未整,薄之必克,所謂先人有奪人之志也。”便獨率所領鼓而進。合圍數重,田子撫慰士卒曰:“諸君捐親戚,棄墳墓,出矢石之間,正希今日耳。封侯之業,其在此乎!”乃棄糧毀舍,躬勒士卒,前後奮擊,所向摧陷。所領江東勇士,便習短兵,鼓譟奔之,賊眾一時潰散,所殺萬餘人,得泓偽乘輿服御。高祖表言曰:“參徵虜軍事、振武將軍、扶風太守沈田子,率領勁銳,背城電激,身先士卒,勇冠戎陳,奮寡對眾,所向必摧,自辰及未,斬馘千數。泓喪旗棄眾,奔還霸西,咸陽空盡,義徒四合,清蕩餘燼,勢在跂踵。”天子慰勞高祖曰:“逋寇阻隘,晏安假日,舉斧函谷,規延王誅,群師勤王,將離寒暑。公躬秉鈇鉞,稜威首塗,戎略載脂,則郊壘疊卷,崤陝甫踐,則潼塞開扃。姚泓窘逼,棄城送死,藍田偏師,覆之霸川,甲首成林,俘獲蔽野,偽首奔迸,華、戎雲集,積紀逋寇,旦夕夷殄。”長安既平,高祖燕於文昌殿,舉酒賜田子曰:“咸陽之平,卿之功也。”即以咸陽相賞。田子謝曰:“咸陽之平,此實聖略所振,武臣效節,田子何力之有。”即授咸陽、始平二郡太守。大軍既還,桂陽公義真留鎮長安,以田子為安西中兵參軍、龍驤將軍、始平太守。時佛佛來寇,田子與安西司馬王鎮惡俱出北地御之。初,高祖將還,田子及傅弘之等並以鎮惡家在關中,不可保信,屢言之高祖。高祖曰:“今留卿文武將士精兵萬人。彼若欲為不善,正足自滅耳。勿復多言。”及俱出北地,論者謂鎮惡欲盡殺諸南人,以數千人送義真南還,因據關中反叛。田子與弘之謀,矯高祖令誅之,併力破佛佛,安關中,然後南還謝罪。田子宗人沈敬仁驍果有勇力,田子於弘之營內請鎮惡計事,使敬仁於坐殺之,率左右數十人自歸義真。長史王修收殺田子於長安稿倉門外,是歲,義熙十四年正月十五日也。時年三十六。田子初以功應封,因此事寢。高祖表天子,以田子卒發狂易,不深罪也。無子,弟林子以第二子亮為後。

亮,字道明,清操好學,善屬文。未弱冠,州闢從事。會稽太守孟顗在郡不法,亮糾劾免官,又言災異,轉西曹主簿。時三吳水淹,谷貴民飢,刺史彭城王義康使立議以救民急,亮議以:“東土災荒,民凋谷踴,富民蓄米,日成其價。宜班下所在,隱其虛實,令積蓄之家,聽留一年儲,餘皆勒使糶貨,為制平價,此所謂常道行於百世,權宜用於一時也。又緣淮歲豐,邑富地穰,麥既已登,黍粟行就,可析其估賦,仍就交市,三吳饑民,即以貸給,使強壯轉運,以贍老弱。且酒有喉唇之利,而非餐餌所資,尤宜禁斷,以息遊費。”即並施行。

世祖出鎮歷陽,行參徵虜軍事。民有盜發冢者,罪所近村民,與符伍遭劫不赴救同坐。亮議曰:

尋發冢之情,事止竊盜,徒以侵亡犯死,故同之嚴科。夫穿掘之侶,必銜枚以晦其跡;劫掠之黨,必歡呼以威其事。故赴兇赫者易,應潛密者難。且山原為無人之鄉,丘壟非恆途所踐,至於防救,不得比之村郭。督實效名,理與劫異,則符伍之坐,居宜降矣。又結罰之科,雖有同符伍之限,而無遠近之斷。夫冢無村界,當以比近坐之。若不域之以界,則數步之內,與十里之外,便應同罹其責。防民之禁,不可頓去,止非之憲,宜當其律。愚謂相去百步同赴告不時者,一歲刑,自此以外,差不及罰。

又啟太祖陳府事曰:“伏見西府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