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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是很嚇人。”

“有更嚇人的。”

“?”

“有一次他燒得厲害,迷迷糊糊地拿開水去澆花。”姚正搖頭晃腦地,“林總的絕世好蘭啊,就這麼被澆死了,還發不了火。”

“這麼囧?”

“是啊,就像夢遊似的。你問他,他完全就沒印象。”

我眼珠子一轉,“那他是不是還會睜著眼睛說胡話?”

“誰知道呢。” 姚正聳聳肩。

所以說,我剛才是和一個夢遊的人一起吃果果吃麵面?我寒得膽子都縮小三分之一,“我看,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吧。”話是這麼說著,人卻不自覺地跟著姚正走到了臥室門口。

臥室的門大開著,白醫生已經在收拾聽筒和針管。林栩正坐在床邊和林戩說什麼,看到我和姚正,兄弟倆的目光一齊投了過來。迫不得已,我咧嘴笑了笑,林栩抿著嘴點頭微笑,而林戩卻非常沒禮貌地扭過頭去。

說了胡話可以不認賬,但果子和麵條總不是白吃的吧!

這混蛋!

婉拒了姚正的好意,我坐公車回家了。在公車上被湯水濺到的眼睛突然就發癢,揉了幾下後居然腫起來了。經歷過我開同學會扭傷腳,睡覺睡到發燒住院的狀況後,對我探完病回來突然變成了獨眼龍,老郝和他媳婦已經能非常淡定地面對了。

“你最近大概和什麼犯衝。”老郝媳婦說道,“過幾天我去求個符來給你戴。”

我表示說最近倒黴得特別厲害,最好能多求幾個符戴戴。老郝媳婦一邊斥我不懂事亂說話,一邊遞給我一個硬硬的紅紙包,叮囑說在符沒求回來前先隨身帶著。可以不必貼身,放口袋或是包裡都行。

是夜,我輾轉難眠。林戩說的那句不負責任的胡話一直在腦瓜子裡飄浮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橫向豎向全屏顯示。明明就是句胡話麼,我卻被騷擾得睡不著覺,掏出手機開始噼哩啪啦地玩起了遊戲。

玩得正興起,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我眼睜睜地看著即將破關的遊戲被強制關閉,跳到簡訊息頁面。

新收資訊,只有兩個字:謝謝。發件人:小受他哥

我瞪著螢幕看了半天后,關機,睡覺。

睡是睡著了,但睡覺的質量不高。一整個晚上都在做夢,而且這夢和連續劇一樣,內容大概是這樣的:我逮了只小兔子準備帶回家圈養,結果一隻母兔子找來管我要兒子,我把小兔子還給母兔子後母兔子突然變身了,變成一隻巨大巨大的母兔子,威脅著要吃掉我。我嚇得屁滾尿流之際,只能聽從母兔子的指揮,去拔很多很多胡蘿蔔賠償。我拔啊拔,一路拔到了森林深處,蘿蔔越拔越大,越拔越吃力。就在我用吃奶的力氣拔一根顏色怪異好似被輻射的蘿蔔時,突然蘿蔔就咆哮了起來。我定晴一看,尼瑪的,這哪是蘿蔔,這分明就是老虎尾巴嘛。我哭號著拼命奔逃,一路灑下淚水與汗水。身後,那隻斑斕大虎緊追不捨,我跑啊跑,遠遠地看到巨大巨大的母兔子,我哀嚎著求救。母兔子非常蛋腚地回了我一句:對不起,剛才騙了你。其實,我只吃素。

所以說,兔子和二爺一樣,都是靠不住的。

求人不如求已!

在老虎的爪子差幾毫米搭上我的肩膀時,我奮力一躍——跳到一個小山丘上,用力拔起一根看起來非常大的蘿蔔,旋身打了過去。老虎被打個正著,狠狠地摔在地上,它歪著臉斜著眼躺在地上哼哼著。我得意地掃了一眼武器,HLL地囧了——這哪是蘿蔔,這分明是一瓶2L裝的貝奇野菜汁麼。

整個晚上我都在這種無厘頭的夢境裡穿梭,痛且抽風著。睡眠質量不好人自然就憔悴了,我起了個大早,到巷子口買了豆漿和包子,無精打采地拎著去開張。老遠地就看見有一團東西蹲在店門口,走近了看仔細,竟然是林栩。

不得不說,林家的這位小公子真是天生的萌物。要不怎麼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換任何一個人,用這種貓腰弓背的姿勢蹲在木箱子上都免不了落下個‘落魄’‘潦倒’甚至是‘猥瑣’的形容詞,可林栩往這木箱子上蹲著的時候,那些個不堪的形容詞就變成‘卡哇依’‘激萌’‘萌到爆’這樣的驚歎詞,甚至可以落實為‘死也要揀回去養啊啊啊’或‘打昏拖走嗷嗷’這樣的具體行動。

不知道是困了還是心不在焉,等我走到眼前他才有所反應。小萌物激動地從箱子上跳下來,但重心不穩,人順勢就撲了過來。好在我前些天在醫院吃好喝好養了些膘,尚能承得起他這一撞。也不知道這小子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