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閏月,丁巳(三十日),北魏頓丘匡公穆亮去世。
'23'齊東昏侯嬖臣孫文明等,雖經赦令,猶不自安,五月,乙亥夜,帥其徒數百人,因運荻炬,束仗入南、北掖門作亂,燒神虎門、總章觀,入衛尉府,殺衛尉洮陽愍侯張弘策。前軍司馬呂僧珍直殿內,以宿衛兵拒之,不能卻。上戎服御前殿,曰:“賊夜來,是其眾少,曉則走矣。”命擊五鼓,領軍將軍王茂、驍騎將軍張惠紹聞難,引兵赴救,盜乃散走,討捕,悉誅之。
'23'南齊東昏侯的寵臣孫文明等人,雖然被赦免,但是仍然感到不安,於五月乙亥(十八日)夜間,帶領同夥幾百人,借運交蘆葦火把之機,把兵器藏在柴中,乘機進入南、北掖門,暴動作亂,放火燒了神虎門、總章觀,闖入衛尉府,殺了衛尉、洮陽愍侯張弘策。前軍司馬呂僧珍在殿內當值,以宿衛兵抵抗暴待們,但是抵擋不了。這時,武帝身穿戎服來到前殿,說道:“反賊們乘夜間而來,是因為他們的人數少,天亮了就會逃跑的。”他命令擊響五鼓,即東方青鼓、南方赤鼓、西方白鼓、北方黑鼓、中方黃鼓,鼓聲一響,領軍將軍王茂、驍騎將軍張惠紹知道天子有難,即刻帶兵前來解救,賊盜們紛紛逃散,經過搜捕,全部殺掉了他們。
'24'江州刺史陳伯之,目不識書,得文牒辭訟,唯作大諾而已,有事,典籤傳口語,與奪決於主者。豫章人鄧繕、永興人戴永忠有舊恩於伯之,伯之以繕為別駕,永忠為記室參軍。河南褚緭居建康,素薄行,仕宦不得志,頻造尚書範雲,雲不禮之。緭怒,私謂所親曰:“建武以後,草澤下族悉化成貴人,吾何罪而見棄!今天下草創,饑饉不已,喪亂未可知。陳伯之擁強兵在江州,非主上舊臣,有自疑之意;且熒惑守南斗,詎非為我出邪!今者一行事若無成,入魏不失作河南郡守。”遂投伯之,大見親狎。伯之又以鄉人朱龍符為長流參軍,並乘伯之愚闇,恣為奸利。
'24'江州刺史陳伯之目不識丁,收到檔案和訴訟材料,只會核批畫行,有何事情,都是透過典籤口頭來傳達,所以予奪大權實際上完全掌握在典籤手中。豫章人鄧繕、永興人戴永忠過去的恩於陳伯之,陳伯之就委任鄧繕為別駕,戴永忠為記室參軍。河南人褚緭住在建康,向來品行不端正,所以仕途很不得志,他就頻繁地去拜訪尚書範去,但是範雲不禮遇他。因此,褚緭很生氣,私下裡對自己的親信說:“自從建武年間以來,身處草澤的低賤家族都變成了貴人,而我卻因何罪被棄之不用呢?如今天下草創,饑荒不停,所以再次發生大亂也未可知。陳伯之擁有強大的兵權,坐鎮江州,而他又不是皇上的舊臣,所以有自疑的心理,況且火星又出現在南斗位置上,預示將有更換天子之事,豈知不是為我而出現的嗎?如今,我們就去奔投陳伯之,以便行事,假若事情不能成功,就去投靠北魏,也不失能做河南郡守。”於是,褚緭就去投靠了陳伯之,得到陳伯之異常的親近。陳伯之又委任同鄉人朱龍符為長流參軍,於是褚緭和朱龍符兩人一起乘著陳伯之愚昧不明,肆意而為,惡行不斷。
上聞之,使陳虎牙私戒伯之,又遣人代鄧繕為別駕,伯之並不受命,表雲:“龍符驍勇,鄧繕有績效;臺所遣別駕,請以為治中。”繕於是日夜說伯之雲:“臺家府藏空竭,復無器仗,三倉無米,東境飢流,此萬世一時也。機不可失!”緭、永忠共贊成之。伯之謂繕:“今啟卿,若復不得,即與卿共反。”上敕伯之以部內一郡處繕,於是伯之集府州僚佐謂曰:“奉齊建安王教,帥江北義勇十萬,已次六合,見使以江州見力運糧速下。我荷明帝厚恩,誓死以報。”即命纂嚴,使緭詐為蕭寶寅書以示僚佐,於聽事前為壇,歃血共盟。
武帝知道了情況,讓陳虎牙私下裡告誡陳伯之,又派人取代鄧繕而為別駕,陳伯之既不聽告誡,也不執行撤換掉鄧繕的命令,上表武帝:“朱龍符驍勇不凡,鄧繕成績突出,朝廷所派遣來的別駕,特請任為治中。”於是,鄧繕日夜遊說陳伯之,對他說:“朝廷中庫藏空竭,也沒有兵器,三個倉中沒有米了,東邊一帶又饑荒流行,這是萬世難遇的一時良機呀,時機不可喪失!”褚緭和戴永忠也一同贊成鄧繕的意見。陳伯之對鄧繕說:“現在我就為你的事再次啟奏朝廷,如果還是不行的話,就與你一起謀反。”武帝敕令陳伯之把鄧繕安置在州內的一個郡中。於是陳伯之就召集府州僚佐,對他們說:“今奉齊建安王的命令,其率領長江之北的十萬義勇,已經到了六合,讓我們見到使者之後崐,動用江州現有力量,速運送糧食東下。我承受過明帝的厚恩,誓死相報。”於是就命令戒嚴,讓褚緭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