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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龍焰輕輕推開門,望著那白玉瓷壇,彷彿望著冰清玉潔的佳人,眼睛再也捨不得移開,反手將門關上,一步步踱向屋子中央。

緩慢的步伐中透出絲許興奮,停在桌子前,龍焰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玉杵,隨即將玉杵伸進罈子裡一陣亂搗。藍色珠子紛紛破裂開來,流出一些藍色的汁液,漸漸覆蓋住了罈子的底部。龍焰又搗了幾下,將玉杵輕輕拿開,摸出一柄做工精緻的匕首來,丟進罈子裡,見匕首被那藍色汁液淹沒才放心地將瓷壇封住,放進一個匣子裡,匣子寒氣繚繞,想必是放了冰塊在裡面,鎮住即將到來的暑氣。

外面突然有人走近,然後就傳來的敲門聲。

“誰?!”龍焰驚道。

“是我,舞女雪蓮。”

龍焰這才想起來,在峽谷捉住白南臻以後對這女子就沒有再關心了,忙開門,問道:“這麼晚了,你有事嗎?”

雪蓮一見龍焰,欠身一行禮道:“水修明將軍說軍中多是男人,有太多不便,說軍中為大王準備的屋子寬敞,讓我到這裡來,他還給我一張字條,寫的東西我一個也不認識,但是他說大王看了之後一定會同意讓我在這裡住下的。”

龍焰結果一看,心中頓時明瞭。

水修明所寫的是中原漢字,龍焰與水修明出身貴族自然曾經習得,能夠認識一些,但是雪蓮出身卑微,所以不識得水修明所寫為何。

龍焰接過雪蓮手中字條,只見‘先納妃,再立後’六個大字,不由得一窘,心中暗罵水修明多事,臉上卻不能露出絲毫感情來,只把雪蓮帶進屋內。

雪蓮進了屋內,便呆坐在一旁。龍焰則是正眼也不敢看雪蓮一眼,兩人都沉默著,忍受著漫長的尷尬。

許久,龍焰沉吟了一聲,問道:“不知道雪蓮你是哪裡的人?”

雪蓮一低頭,道:“回稟大王,我原本便是樓蘭人。”

龍焰奇道:“樓蘭人?那為什麼會在大宛做舞姬呢?”

雪蓮眼圈一紅,哽咽了好久,才慢慢道:“當初我們一家人遊牧搬遷的時候,遇上盜匪,父母兄弟都遭屠戮,我是被他們賣到大宛,才做了舞姬,過那種屈人膝下的日子。”

龍焰忙抽出一塊絲帕,遞給雪蓮,道:“那些日子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你已經回來了,以後就跟我住在王宮裡,不用再受一點苦了。”

雪蓮早已經哭出聲來,撲倒在龍焰懷裡。龍焰根本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唯一跟他最親密的便只有東鄉了,現在雪蓮這個樣子,他也只能任由她了。

呼吸著雪蓮身上的清香,感受著她的體溫,龍焰不禁有些心神不定,就在他要把持不住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東鄉,想起了帶雪蓮回來的最終目的,終於輕輕將雪蓮推開,道:“天色不早了,你還是休息吧。”

雪蓮不禁愣住了,她不知道為何龍焰會突然拒絕自己,她明明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溫情與眷戀,不由得問:“為什麼?”

龍焰沒有回答,漸漸加快了腳步,隱匿在一片黑暗之中。

月亮又爬的很高,缺開一道口子,不知道是誰狠心下的手劃下的一刀。月亮的傷口並沒有失去光華,而是流瀉出淡淡的光暈揮灑在大漠之上,將傷心傳染給大地,一點一點侵蝕著它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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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塊黃色的雲塊被落日吸引飄向西方,為了不被落日吞噬,它們相互撕扯,碎成了一塊一塊細小的雲朵,整齊地鋪在天幕上,像極了王宮內鋪著的地磚,卻沒有一絲生機。

龍焰忙完了積壓的一些事務,獨自一人走在宮牆內愜意地享受傍晚的風,卻不防被一柄劍頂在腰間,心中不由得一驚,整個人愣在那裡動也不敢動。

一陣風從身後吹來,將一絲熟悉的香氣帶進龍焰的鼻子。龍焰頓時明白,將手慢慢伸到背後,抓住那頂在腰間的“劍”,不出所料,抓到了一雙手,龍焰大笑一聲,猛地轉身,抱住了東鄉。

東鄉伸手在龍焰胸膛之上捶了幾下,問:“回來這麼幾天都不見你來找我,是不是早把我忘了?”

龍焰笑道:“只是沒想到你的箭傷好的這麼快,所以沒敢去打擾你。”

東鄉掙脫龍焰的懷抱,問道:“那你說的話算不算數呢?”

龍焰拍拍額頭,一臉不解地問道:“我說過什麼話的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東鄉俏臉一翻,一腳踢在龍焰腿彎上,那裡正有一處還未痊癒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