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推移,從小區方向傳來的驚恐叫喊也轉化為淒厲的嘶吼,間或有陣陣怪物般的低沉嘔聲,一時,萬家燈火閃爍,濃重的血腥氣味即使是身處河灘也隱隱可聞。
而此刻呆立在岸灘的林豪耳聞著只有在恐怖片中才聽過的低沉嘶叫,全身顫抖,意識盡失,只覺陷入了到一場萬劫不復的噩夢當中。
眼下雖是初秋,可午夜的寒風仍然冰冷滲骨,再加上林豪身處河邊,所以一陣陣刺入肌膚的冰冷逐漸讓他恢復了意識,而此時,東林小區的嘶吼聲也慢慢弱了下去,只有時有時無從小區深處傳來的驚聲尖叫提醒著人們剛才殘忍血腥的真實。
沒有絲毫疑慮,從恐慌中清醒過來的林豪儘管雙腿發軟,但還是暗自打氣滿心忐忑的向小區方向絕決衝去,心也因恐懼不斷顫慄,但對於父母安危的關心卻壓過了一切。好在,河灘和小區離得並不遠,快速穿過一條防洪路段,便到了小區後門,望著幽深空洞的小區路徑,他還是有些膽怯,畢竟剛剛的嘶叫聲太過令人髮指,於是,順手從路邊折了一個比較尖銳的樹幹抓在手上,以防遇到什麼不測。再深呼了幾口氣後,從後門緩緩踱步而進,小區昏黃的路燈此刻仍亮,不過車上,路上隱隱可見的血跡卻提醒著林豪此刻已身處危險之地。猶豫片刻,右手緊緊握住木枝,雙目兩耳凝神戒備,撲捉周圍哪怕一絲的異響。至於腳步則是輕之又輕,主幹道當然是不敢走的,林豪繞行來到小區叢林裡的小道,由於小時候經常在這一帶玩捉迷藏,所以地形很是熟悉,而他也相信那些怪物是不會輕易跑到這裡的。
從小區後門到家屬樓短短几百米的路程中,林豪似耗費了渾身所有的精力,後背衣服也盡被冷汗浸透,一陣寒風襲來,脊背也打著冷顫。而此刻站在離家門口十幾米遠的叢林,雖心情激盪,林豪卻沒有莽撞的進去,稍作停留,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寂靜的夜晚,轉頭隱隱可見小區後門昏黃的路燈下有幾個隱隱綽綽的怪影,說他怪,是因為這些人走路歪七扭八,身上也似隱隱有液體滴出,時不時的還可聽聞幾聲陰沉的嘶吼。看到此景,讓林豪腦海中不禁聯想起了恐怖電影裡的喪屍,而一旦腦海做出了這種推測,那剛剛的嘶吼以及遍地的血跡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可唯一讓林豪不解的是,好端端的地球,喪屍這種東西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雖還有疑惑,但這些大致推測出來的東西已經夠讓林豪心驚膽顫了,而對父母的安危,就更擔憂不已。當下,迅速環視了一下四周,見家屬樓下似無喪屍痕跡,心裡一橫,如脫弓之箭,飛一般的衝進了家屬樓內,三步一跨,向自家奔去。在奔突過程中,黑洞洞樓道內濃重的血腥味和那若有若無啃食肉類的摩擦聲,讓林豪汗毛豎起,心也似乎停止了跳動,只剩下唯一的乞求,禱告父母平安。
不到半分鐘林豪便疾步奔到六樓,顧不上喘息擦汗,慌慌張張的取出鑰匙就要開門,但當鑰匙插進去的一瞬間,林豪下意識心頭一緊,因為門根本就沒鎖,只因這是舊式居民樓,所以樓道里的燈沒幾個好的,致使林豪沒有及早發現情況。
怎麼辦?林豪握著鑰匙的手打著顫,嘴裡則吶吶自問道,而心也隨此自問破碎一地。說實話,如今的林豪有些不敢開門,他怕開門碰到父母的屍體,對於從小生活在蜜罐裡的他來說,碰到這種情況,無異於晴天霹靂。他本人現在更願意相信父母安全逃走了,可還在耳邊徘迴的小區嘶吼,卻讓林豪清楚的知道,這個小區,恐怕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離開,包括現在的自己,都不一定能活過今晚。
事實是殘酷的,可更殘酷的是你不得不面對事實,猶豫了片刻,林豪握緊右手鋒利的樹枝,吱呀一聲,緩緩拉開了防盜門。老舊的防盜門剛開到一半,林豪的鼻尖便被刺鼻的血腥氣味充斥,握著門框的左手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見狀,林豪腦門青筋盡冒,不敢猶豫,握緊樹枝的右手直接向屋內狠狠胡亂刺去。
嗚!一陣低沉嘶啞的叫吼從屋內傳來,林豪的右手也頓覺被一股溫暖粘稠液體所覆蓋,隨即迅速把門洞開。而眼前的一幕則讓他終生難忘,一位脖子被咬去半截,凌亂筋骨盡顯,腦袋如機器娃娃般搖搖晃晃的女喪屍此刻正血肉模糊站在自己面前,而此喪屍的左眼已被他右手的鋒利樹枝給洞穿,猩紅的血液如泉向外湧出,配上血盆大嘴頭髮散亂的猙獰面孔,可怖之極。受到劇痛的女喪屍牙齒磨出霍霍狠聲,全身不斷抽搐,但出於對林豪肉體的渴望,仍顫顫悠悠的伸出一雙血肉斑駁白骨森森的手直直掐向林豪,破碎烏黑的牙齒在不斷閉合間發出陣陣淒厲的嘶吼。
林豪此時已經被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