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為草芥的人!
莊重越想心裡的火越發旺盛,想起官大威經手的案件無數,不知多少人被冤枉,再也忍不住怒吼道:“江遜已經瘋魔,他的話有幾成可信?他只是出現在屋子附近,又沒人見過他進屋殺人。這案子到處是窟窿,怎能草率瞭解。至少也要等他清醒過來,能清晰講明白他如何拿到韓川的刀,又如何殺人,沒有任何紕漏才可定案。否則若真兇不是江遜,他就是想冒名頂替都沒那資格!斷明是非黑白才是為官的責任,而不是找個願擔責任的人湊合!”
啪啪啪——
“說得好!”
眾人集體鼓掌起來,大司成點了點頭一臉欣慰:“為官之道正應如此,不應只求上進,而忘了根本。”
官大威臉色發黑,可身邊都是太學生,若是處理不妥群起而攻之,能把他當場拉下馬。有些事做得,卻是說不得。否則他這般手段斷了那麼多案子,為何無人質疑。
“江遜不是兇手,那又是何人?”
莊重惱怒,“說了多少次了,未最後確定之時,所有人都是嫌疑。如之前韓川一樣,江遜也並沒有排除嫌疑。只是也不能在證據不足時倉促定案而已,只有能真正還原當時的情形,證據確鑿才可立某人的罪,否則一切只是推斷。”
莊重轉向湯白杉,“你敢確定昨夜你見到的人是江遜?你將昨夜所發生的事複述一遍,不要有任何遺漏。”
湯白杉細細回憶,“我自小腸胃不佳,一吃新鮮的東西就容易肚子疼。昨日吃了那蝌蚪粉,晚上就不停鬧肚子。丑時那次我是第三次爬起來,剛出門正好一陣風吹過就好似聽到什麼聲響,嚇了我一跳,差點就……咳,當時我還大吼了一聲‘是誰’。我往發出聲響的方向探望,便是見到江遜正往這邊探頭,我當時十分詫異,這麼晚了江遜為何出現在這裡。可實在肚子疼痛難耐,也就沒多問先去了茅廁,再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江遜蹤影。”
湯白杉平日最是羞於說這些,可如今事關重大不得不細細說來,說完整個臉都通紅。可這種時候沒人有心思笑他,這才讓湯白杉慢慢平靜下來。湯白杉同寢室的人也為他作證,湯白杉昨天晚上一共起來四次,直到早上喝了藥才好的。大夫可以作證,藥渣現在都還在呢。
官大威問:“大晚上你怎看得這般清楚?”
湯白杉回道:“昨夜晴朗,月亮高懸十分明亮,那條道上又沒有遮擋之物,所以藉著月光就瞧清楚了。我與江遜十分熟悉,所以一眼就能瞧出來。”
一直未開口的封煥道:“現在去現場,將昨夜重演一遍。”
☆、第25章
“江遜當時大約就站在此處,我則站在我的房屋門口。”湯白杉指著現場道,兩者當時距離大約有四丈遠,試著按照昨日情形站位,確實能將對方瞧得清楚。湯白杉和元良駿是鄰居,兩間屋子捱得很近。
官大威讓人立於昨夜江遜所站之處,自己位於湯白杉的屋前,肯定道:“若是這距離,若晚上月光皎潔,也能瞧得明白。”
湯白杉又道:“他當時是往這邊走,大約是看到我又聽我大喝一聲才停了下來。我見是他心裡心中疑惑卻也舒了一口氣,因再也忍不住朝著他點了點頭,便跑去茅廁了。啊!我想起來好像轉身的時候,他也轉身了。不過我是眼角看到,也不知是否走神,大約也做不得數。”
封煥挑眉,“這般說來他當時也看到你了?”
湯白杉點了點頭,“按道理應是看到了,而且我當時喝斥的聲音雖不大,可當時非常安靜,他站在這裡應是聽得到。”
湯白杉重複昨日從屋裡走出的場景,聲音雖不大可在更為吵雜的白日,確實能聽得清楚,很容易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兩人之間沒有阻礙物,不大可能出現瞧不見對方的情形。
大司成捋著鬍鬚,“江遜當時已經知道有人發現了他,若他此時還要出手豈不是讓自己陷入不堪境地?若真是他所為,不知該說是太大膽,還是太愚蠢。”
官大威冷哼,“所以他才故意栽贓給韓川,找個替罪羊,也就沒人懷疑他了。哼,好是狡詐,就連本官也差點被他矇騙。”
莊重嘴角抽抽,對這官大威實在沒有好感。這還不是你想當然想趕緊結案為自己功績上添一筆的結果,若仔細勘察哪會這麼倉促下決定。不過這般說也並非沒有道理,只是也太過冒險。若他是江遜絕對不會在被發現了之後還動手殺人的,白日雖然那般爭執,可實際還不如平時吵得兇,哪裡就到了殺人的地步。可世界上就有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這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