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謝謝你來接我,可我不想回去,他們都不要我了。”玉子安聲音虛弱,王伯當場抹了眼淚,其他人也都紅了眼。
“少爺,老爺,老爺只是……”
玉子安淺淺一笑,一副我皆知曉莫要騙我的模樣。搖了搖頭道:“王伯,我想留在這裡,我不想回去。”
莊重也道:“王伯,這雖不是最好的法子,可也總比子安這時候回去的好。子安身子虧損得厲害,沒有好藥補身子和悉心的照顧,不過幾日就會撐不下去。等你們家主子有了章程再說其他,不管你們主子為何糾結,可孩子是無辜的。”
王伯深深嘆了一口氣,他只是個奴僕,雖然從前在太老爺面前有些臉面,可現在那府裡早已經沒有他說話的份。主子的事,他這個奴僕又能管得了多少。不過事看著玉子安長大,仿若自個的孫子一般疼著,所以才會惦記。
王伯深深的鞠了一躬,“勞煩諸位,老奴代我家主人先行道謝。”
說罷王伯從兜裡顫顫掏出一個小錢袋子,遞給五夫人,“老奴身上錢不多,這些……”
五夫人直接推了出去,“就算我要錢也輪不到你來出。”
王伯搖了搖頭,“這是老奴的心意,不是玉家要給的。這孩子我看著長大,哎,是個命苦的。”
五夫人聽這話連忙接了過來,“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好子安的。”
王伯這才放心離去,玉子安卻哭成了個淚人。
盧小寶不知所措,手忙腳亂的安慰著,“子安你別哭,以後你就是我們盧家人,我把我爹孃分給你!”
盧家人紛紛表態,讓玉子安又哭又笑。
第二日,玉子安的母親薛氏登門。
薛氏面貌清秀,身材嬌小,眉間鬱結堆積,臉色蒼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玉子安忐忑的望著薛氏,薛氏再也忍不住衝了過去將玉子安抱住,兩人泣不成聲。
“是為娘錯了,是娘不好,不該與你說那樣的話。”
“娘,子安會乖乖的,別不要子安。”
哭了一會,五夫人上前勸道:“你們二人都是身體弱的,莫要哭壞了身子。雖遭了大難,好歹人還活著,什麼事還是得往前看。”
薛氏抽抽噎噎,“多謝夫人照顧,否則我必是會後悔一輩子。”
五夫人嘆道:“要謝就謝老天爺,若非我那外甥正好路過,又是個有本事的能把子安救活,否則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以後莫要再這般了,大人鬧架關孩子什麼事,把氣撒到孩子身上實在不妥。”
薛氏擦掉眼淚,眼底露出堅毅之色,“是我魔怔了,以後再也不會。只是還得勞煩夫人幫忙照顧幾日,等我尋好了住處就將子安帶走。”
五夫人一聽頓時覺得不對,“你這話是何意?”
薛氏苦笑,“既然他不信我,我又何苦為了他連自個的孩子都無法好好照顧。這些年我也累了,再深的情義也折騰沒了。我以後守著子安好好過日子,子安受得苦已經太多了,我這個當孃的不能再辜負他了。”
雖話未說明白,也能猜到十有八…九是要和離,甚至直接讓玉明將她休掉,“他肯讓你帶著子安走?”
薛氏笑了起來,淒涼嘲諷,“我雖與夫人不相熟,可我與夫人您一見如故。這些年我憋得太難受,若是您不嫌棄可否聽我廢話幾句?”
五夫人手一揮,命其他下人全都離去,“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苦楚就說出來,就算我沒法幫你解決,說出來心裡也能痛快些。”
薛氏甚是感激,自從她嫁入玉家就失去了自由,後來又出了那些事便極少能與外界聯絡。一個人窩在清冷的院落中,沒有一個說話的人。原本就虛弱的身子越發不見好了,現在放開一切,很想找一個人傾訴。
“我如今已經這般,其實也不怕別人笑話了。我那夫君一直認定子安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是我偷人生的。”薛氏又笑了起來,讓五夫人瞧得心酸不已。
“他也不想想,我就算想偷人有那個機會嗎?身邊都是他孃的人,我就是在屋裡放個屁,那邊都能聞到臭味。”
薛氏長得斯斯文文的,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沒想到竟會說出這樣粗俗的話,惹得五夫人噗嗤一笑。頓時又覺得不好意思,連忙道:“沒想到妹妹你這般人也會說這樣的話。”
薛氏也笑了起來,“我們家家道中落,從前我為了生計還曾拋頭露面,哪有那些真正的小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不過這樣的話我也許久沒說了,竟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