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其實也是挺歹毒的****,這是道人在偷饅頭後得到的經驗。
陰險的狗子居然會挑在人們專心致志的時候發動襲擊,這讓他至今仍感到不可思議。就在火雲觀觀主眼大如牛往嘴裡猛塞饅頭的時候,戶主養的肥大惡犬醒過來了。不聲不響的來到心無旁騖的道人身後……結果可想而知,當時的過程太驚心動魄,道人自動略去了這一段記憶,只是。從他滿身上下那一排排整齊的血印便可略觀一二了,道人的臉頰兩邊還留著兩道淚痕般的整齊牙印,那即是用心險惡的土狗留下的傑作。當然。這一切不能怪那條狗,道人把一切罪狀都歸在了胡炭的頭上。若非小賊把他的錢財都劫走。又讓他在冰雪堆裡凍餓了四個時辰,堂堂火雲觀觀觀主豈會淪落到偷饅頭這一步境地?若不是毒素未清。兼又餓得手足無力,區區一條惡狗又怎放在烈陽的眼裡?
兩天來道人都是靠著惡毒的咒罵和不間斷的毒誓支撐下來的,每每想起這個讓自己遭受大難的小騙子,烈陽就恨得牙根發癢,不管當時身上多麼寒冷難捱,一想起小胡騙子,胸中馬上“騰”的躥起火焰,連帶著整個身體都發熱起來,比燒旺的炭火都管用。道人沒有想過,若是沒有胸中這股時時吞噬掉理智的惱恨,他能不能堅持到隆德府,實在是個巨大無比的問題。
現在仇人終於相見了,烈陽當然沒有報答胡炭恩情的打算,他經過續脈頭陀的細心調理,元氣已經恢復了小半,雖然還不能馭起拿手的法器,也不能施展太高明的術法,但用些簡單的五行術卻已沒有阻礙,至少對付三五隻惡狗已經不在話下了。他身上也換了一套新衣裳,不再是剛到莊院時衣不蔽體的悽慘模樣。道人知道,憑著自己這身修為,將滿嘴謊言的小騙子斃在掌下毫無問題,這小鬼除了騙人,還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胡炭。心中想了千百個將小賊弄死的奇妙法子。
“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別讓我再看見你?”烈陽惡毒的笑道,“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當初不該讓你娘把你生下來。”
“啊?你說過嗎?抱歉我沒聽見。”小童歉疚的說道,眨了眨眼睛,“封口蠶太好用了,我從來不知道有人被封口還能說話。”
“封口蠶”,烈陽眼皮跳了一下,這三字到底還有些餘威,他想到了那條鑽在自己鬍鬚裡黑不溜秋的小蟲子,也想起了胡炭放蟲子時跟他說過的恐嚇之言,麵皮不由得有些發緊。不過現在道人氣勢正盛,很快便把這段陳年的失蹄之痛扔到腦後。
“今天你算是自尋死路了,道爺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吃飽喝足的烈陽道人,對自己的法術身手還是頗有信心的,眼前奸猾的小賊只不過是靠著花言巧語和不入流的手段才讓他翻了船,赫赫有名的火雲觀觀主若要蓄意傷人,十個小狗賊都跑不出去。
“來,這裡人多,道爺我找個地方給你整治整治,保證你爹孃見了你都認不出你來!”烈陽咬牙切齒說道,伸手去拉胡炭。小狗賊現在身後全是人,左右兩邊是水面。自進死絕之境,當真妙不可言。
胡炭笑嘻嘻的把手伸給烈陽。居然毫不抵抗,就象一個聽到長輩說要帶他去買吃食玩物的天真孩童一般。看起來滿面歡喜。可是這般出人意料的做法反讓道人吃了一驚,他疑惑的停住手臂,盯著胡炭心想:“小骨頭幹什麼不躲?又有什麼花招?”
“走吧,這裡人太多了,沒什麼好玩的。”胡炭笑著說,見道人遲疑,他反而主動把手搭上來,去夠烈陽的手掌。便在兩人手指將觸的剎那,胡炭忽然笑嘻嘻的說道:“蠍子。”
烈陽閃電般的縮回了手掌。當真是迅如疾風,單看這一式,已是江湖罕有匹敵的霹靂快手。其行直若矯蛇當空,其失有如江花亂影,真不愧為一等一的保命良招。
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話說得當真不錯。道人前日吃了許多毒物的苦頭,對這些蛇蟲毒蠍實在是心懷戒懼,眼下只聽到兩個字。皮肉便不自禁的發癢,似乎已經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背被一隻花斑大蠍狠狠蜇中,熱辣麻癢。痛不可當,一張胖臉也頓時勃然變色。
胡炭毫不在意的向道人走去,笑道:“老道爺帶我走吧。這裡不好玩。”伸手去拉道人的衣袖,可憐的烈陽這時哪還有初來時的威風。見一隻紅紅白白的的小手抓過來,眼中只覺得這就是催命判官的符帖。避之唯恐不及,忙不迭的向後閃去。“你別過來!”他用變了聲的嗓音叫道,一邊運勁鼓盪,先在身上施了個護身咒法,護住面目胸腹。
小賊在先前整治他的時候,左一隻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