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皆是大變。
除了餘德的震驚是因為對方猜測對了帝的意圖之外,其他人的震驚皆在於難不成通天教主也要反叛天庭嗎?
“元帥還是莫要危言聳聽,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餘德說。
“是嗎?”
天蓬元帥微微一笑,“既然如此,爾等這是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了?”
天蓬元帥微笑著,一股滔天的煞意卻彷彿潮水一般朝著對面十個人撲了上去。
太強了!
即便只是天蓬元帥從體內爆出的煞氣,便讓這十人成了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似乎隨時有傾覆的危險。
“元帥莫非真要造反?”
餘德面色凜然。
“對啊,你告狀去吧。”
天蓬元帥甚至不與他在大義名分上計較,居然就這麼認了。
太霸道了。
但無論是餘德還是其他那九位,心裡都十分清楚,天蓬元帥幾乎是一個人統領所有天河的將士,既有這份底氣,也應該有這種氣勢。
就在這時,東方主痘正神餘達開口說了一句話,讓雙方徹底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聽聞上一任天蓬元帥因為調戲嫦娥犯了天規,被天庭貶下凡間不說,還投錯了豬胎,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豬妖,天蓬元帥可知?”
天蓬元帥自然知道,他不僅知道,整個天庭都知道他成了豬妖,還知道他此刻正保護著唐僧那個凡人西天取經,每日的工便是牽馬。
這讓天蓬元帥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表情更是冷了下來。
一代天蓬大元帥,堂堂天河統領淪落至此,毫無疑問是在紫薇大帝的臉上無情的抽耳光,他自然明白餘達的本意是在提醒自己遵守帝旨意,不要步了前任的後塵,然而對方卻錯估了豬八戒在天河大軍心中舉足輕重的地位。
有些話終究是不能說的。
一旁的少年見天蓬元帥面色不豫,見縫插針的開口說道:“元帥,不是我挑事啊,這麼打臉的話都敢說,擱我我可忍不了。”
“放肆,哪裡來的娃娃,這裡有你插嘴的地方嗎?!”
餘達呵斥道。
“這二人雖未行正式的禮儀,但也算是師承於通天教主,想來說幾句話的資格還是有的。”
天蓬元帥淡淡說道。
那十人再驚。
俗家弟子?
通天教主多少萬年沒有收過徒弟,即便是二十八星宿也不過算是截教門人,其中通天教主的一個徒弟也無,又何況是俗家弟子了。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在碧遊宮裡清修的梁思丞與扎卡二人,只是不知為何,通天教主倒是讓他們跟著天蓬元帥來了東天門。
道門的最高者,毫無疑問是鴻鈞道人,然而鴻鈞道人已經有很多很多年不問三界之事,於是在這三十六重天中,頂天蓋帽的大山就那麼四位,分別是三清以及通天教主。
靈寶天尊常年不在天庭,元始天尊不理天庭運轉的俗物,通天教主則更是一個閒散人,偏安天庭一隅幾乎從不出門,唯有太上老君還算是經常與帝有所往來。
但毫無疑問,通天教主才是天庭之中最特殊的存在。
因為他的根本理念與天庭或者說現在的道門本就是不同的。
皇大帝能想到的事情,紫薇大帝必然能想到,只是不知道是雙方既有的默契還是擔心通天教主一旦攪合進來便會讓三界更加動盪,雙方採取的方式與對待佛門的態度幾乎是一致的。
那就是盡力避免碧遊宮牽扯進在此事之中。
這也是天蓬元帥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趕來東天門,反而是先去了碧遊宮的根本原因。
不過通天教主一反常態,似乎對於天庭內的戰爭興致缺缺,表示並不會出手干預,只是希望天蓬元帥能帶上兩個人一起,正是梁思丞和扎卡。
通天教主既然號稱通天,便代表著他對天道的理解已經到了極為深刻的地步,天蓬元帥猜測對方估計很早之前便算到了天庭今日有此一劫,甚至算到了整場戰爭的結果也說不定。
這場戰爭對於他來說,或許根本就不是大事。
得了對方承諾的天蓬元帥心放下了一半,剩下的事情不過是水到渠成。
“話已至此,還望元帥斟酌行事,不要行將踏錯後悔莫及。”
餘德面色難看,依舊開口說道。
“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