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最讓他們恐懼的事情。
“我們錯了,大爺您行行好,放過我們吧!”另外一個人看到齊貞的所作所為,終於繃不住了,大聲求饒。
嘎嘣。
“啊!”
“我沒有問你們問題的時候,請你們安安靜靜的,不要說話,國法在上,我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能不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我的底線?”
四個人心說您說的就沒有一句人話,還國法?還底線?
他們倒希望舒城的官兵現在趕緊來這裡給他們抓走算了。
齊貞走到最後一個沒有被自己踩斷腳踝的男人面前,輕聲說道:“他們三個人我覺得都不太可信,你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了另外三個人的前車之鑑,這人哪裡還會有隱瞞的道理?
凡是他所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都不用齊貞再開口,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這是十分簡單而粗暴的心理策略,但是足夠有效。
常用於古代刑審同犯的方法。
幾名共犯,為防止對方串供或者故意欺騙,往往要殺雞儆猴。
具體的做法並不是殺一隻雞給幾隻猴子看,而是把所有雞都殺了,單獨留下一隻猴子。
讓那隻猴子覺得自己可能也是隻雞。
齊貞根本就不在意這幾個人到底誰作主,也根本不關心他們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哪怕對方沒有搶答,齊貞也會找個由頭將剩下的兩個人再廢掉一個。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剩下的那一個人會格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倖存機會,事無鉅細的袒露心扉。
齊貞不是不可以用寫輪眼達到同樣的目的。
這樣比較省事罷了。
舒城的事情很簡單,也很不簡單。
簡單的是事情的經過,不簡單的是事情的起因。
舒城本就背靠大別山,面朝巢湖,可以算的上是依山傍水,雖然算不上有多麼繁華,但是依靠山中的獵物和山貨的出產,百姓倒也勉強稱得上安居樂業。
甚至縣中有幾家富戶,每年都會協助縣太爺修繕縣中的道路,遠遠不是齊貞小隊現在看到的荒涼景象。
可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這裡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大別山裡,開始鬧鬼了。
剛開始的時候,縣中的有獵戶進山的時候碰到了鬼打牆,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從大別山走出來,直到第二天的白天,才會發現自己居然在進山不足五里的地方。
有膽大的人不信邪,為了生計強行鑽進了山裡,出來以後便瘋瘋癲癲的,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更有甚者,進了山就再沒有出來過,也不知是死在裡面還是如何。
漸漸的,鬧鬼的情形越發嚴重,漸漸波及到了舒城。
開始有人在縣裡面無緣無故的發瘋,半夜在街上淒厲的嘶吼,小半個縣都能聽到那瘮人的聲音。
有人入夜在街上看到鬼娘出嫁,兩個轎伕抬著大紅的轎子就向著山裡飄了進去。
總之,越來越多奇怪的事情發生在這裡。
有能力離開這裡的人,全都走了。
只剩下一些走不了的老弱病殘,加上好吃懶做的小二這種人,勉強還維持著這裡的人氣。
縣太爺更是帶著自己的一家妻兒老小,不知上哪裡避禍去了。
齊貞恍然,怪不得從進入這裡到現在,小隊也沒有看到一個像樣子的兵丁。
原來這裡已經沒有了官府。
當地的百姓開始自發的籌措錢款,幾乎把所有知道的神仙全部供到了廟裡,可事到如今,卻依然沒有起什麼作用。
齊貞知道是自己想岔了。
本以為這裡的百姓是因為窮苦的原因寄託於信仰來改善生活。
想不到是為了辟邪。
四個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年紀相仿,可以稱得上是一丘之貉,幾個人一合計便開了這家客棧,為的就是打劫過路生人的錢財,反正從這裡再往前走,進了大別山也是十死無生的下場,還不如接濟接濟他們。
至於熟悉這裡的人,沒誰會再回到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就更不要說住店了。
小隊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想不到這裡的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皆是眉頭一皺。
無論是系統故意設計讓小隊來這裡破局,還是蜀山實在事務繁忙顧及不到這裡的情況,對於現在的眾人來說都沒有任何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