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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大夢再起,鴻門初現

,更該謹慎些。”

“明白,我去備下。”

是夜,林知府私宅。

雖已入春,可夜裡寒氣不減。李焉識為顯親和,除了內裡一身淺色便裝外,依舊套了絮著風毛的月白色流雲紋披風,加之臉色並不好看,一身白慘慘,沒了往日裡的精壯神采,儼然一副病秧子模樣。

大隊人馬熙攘站立,見他下了馬車皆是拱手相迎。

李焉識剛一下馬車,便踉蹌了一步。好在劉副尉眼疾手快,登時便扶住了。

“李某重傷未愈,諸位見笑了。”他站定,咳了兩聲,微微笑著拱手行了一禮。

林謙文兩步上前,擺上一副笑臉:“實在是林某的不是,早知李將軍傷重至此,便登門拜訪了。”

“林知府太過客氣了。”

他抬眸,只見一名年歲約三十上下的男子立於眼前,面色虛紅,身形消瘦,卻在眾人之中巍峨站立,臉上端滿了虛笑。

“這外頭風大,咱們還是先進去吧,免叫李將軍著了風寒,我可就罪過大了。”

眾人一邊寒暄著,一邊簇擁著李焉識入了內裡。

他心裡苦笑著,沒想到有一日會用著喬玉書教她的那一招,就差再抹點兒粉了。

他如何不知道她那日塗脂抹粉了呢,畢竟糊了他一嘴。

一番奉承過後,便是絲竹之聲,眾人落於席間,皆是沉醉其中,至少看起來如此。

李焉識於這些並不通,只是應和著,又捏著眉心,擰緊兩道長眉,裝著身體的不適。

一名女子從堂後緩緩步入席間。

“嘉平來遲,還望諸位大人莫要見怪。”這聲音婉轉卻清脆,仿若珠玉墜盤。

李焉識聞聲抬頭,只見一名年歲彷彿的女子玉步而來,淡妝輕掃,眉目柔和嬌美,眼波流轉,讓人極易心生親近。

一身藕色衣裙,外頭罩了丁香色的大袖,顏色雖淡雅,卻看得出來是洛京時興的上好衣料,芙蓉紋的同色刺繡流淌著淡淡的光澤,極有分量。髮間與腰上皆佩珠玉,既不過度樸素,亦不過分招搖。

“阿驚若是穿這一身定然嫌沉。”李焉識瞥了一眼,暗戳戳想著,卻更是疑惑。這郡主身為宗室,林謙文又屬高位,她是不必如此自謙的。

眾人登時皆是起身行禮,李焉識見此,亦是回過神兒來,扶著桌子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將軍,過了,過了。”劉副尉在身後小聲提醒道。

“今日乃是為李將軍設宴,身為主位,我既來遲,定要自罰一杯的。”那女子繞過眾人,來到李焉識面前,纖手舉起酒杯。

“早聞嘉平郡主溫和親下,與林兄伉儷情深,百聞不如一見。李某在此願奉上一杯,恭祝林兄與郡主鶼鰈情深,琴瑟和鳴。”

他笑容不改,亦是舉杯敬向林知府。

嘉平郡主依舊面如春風,飲罷,落回座去。

席間觥籌交錯,皆是恭維之語,這些年他聽得多了,也應對自如,亦是恭維回去。

月斜,曲終,筵席落入尾聲。

“嘉平有一不情之請,還需叨擾各位大人,不知是否當說。”那女子滿面難色,柔聲說道,微蹙著的眉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

“郡主但說無妨,我等定當盡心盡力。”席間一人醉醺醺道。

“那,李將軍呢?”那女子眼波轉來,望向李焉識。

“李某若有能幫得上忙的,定然竭力。”他拱手垂目,不知這是什麼鴻門宴。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太后大壽將近,我府裡近日來豢養了一批舞姬,望在太后壽辰獻上一舞。只是我與謙文平日裡並不著意於此,故而瞧不出來好壞,想著今日正巧人多,還望各位大人能指點一二。”

李焉識並未張口,卻見林知府臉色一黑。

“有歌舞可賞,怎算勞煩?林知府這是變著法兒地犒勞我等啊。”席間又是一人笑道。

林知府亦是勉強地笑笑。

“那便上來吧,也叫各位大人好好指點指點。”嘉平並未顧得上林知府的臉色。

李焉識心下了然,當即起身道:“林知府,郡主,李某在此先賠個不是。實在是傷痛得厲害,又飲了酒,現下頭疼不止,李某是個粗人不懂舞藝,怕是難以襄助,今日實在……”他扶著腦袋,裝著站不穩,撐住桌子。

“既如此,便好生送李將軍回去。若是延誤病情,林某實在擔待不起。”林知府趕緊起身說道。

“李某,告辭。改日,定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