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窩裡,趙敏緊擁著張無忌,頭放在仰臥的張無忌左胸上,她的
下身則緊緊的和張無忌的下身緊貼著,他們的大腿交纏在一起。張無忌也緊緊的
抱著趙敏那情熱未褪的身體,他的右手則緩緩的輕撫趙敏的背。趙敏就像只溫馴
的貓般的閉著眼睛,接受張無忌的愛撫,他們沉醉在剛剛的性歡愉當中。
慢慢的,張無忌的手遲緩下來,而趙敏也在滿足之後的充盈與安適感中睡著
了。
正朦朦朧朧間,忽聽得腳步聲響,自遠而近,有人迅速異常的搶到了門前。
趙敏伸手去推張無忌,恰好張無忌也已聞聲醒覺,伸手過來推她,雙手相觸,互
相握住了。
只聽得門外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杜氏賢伉儷請了,故人夜訪,得嫌無禮
否?”
過了半晌,那婆婆在屋內說道:“是青海三劍麼?我夫婦從川西遠避到此,
算是怕了你玉真觀了。咱們不過因一件小事而結上樑子,又不是當真有甚麼深仇
大怨。事隔多年,玉真觀何必仍然如此苦苦相逼?常言道得好:殺人也不過頭點
地。”
門外那人哈哈一笑,說道:“你二位要是當真怕了,向我們磕三個響頭,玉
真觀既往不究,前事一筆勾銷。”只聽得板門“呀”的一聲開啟了,那婆婆道:
“你們訊息也真靈通,居然追到了這裡。”
其時滿月初虧,銀光瀉地,張無忌和趙敏不及穿衣,就這麼一絲不掛地下了
()
床,從板壁縫中望將出去,只見門外站著三個黃冠道人。中間一人短鬚戟張,又
矮又胖,說道:“賢伉儷是磕頭賠罪呢,還是雙鉤鏈子槍一決生死?”
那婆婆尚未回答,那聾啞老頭已大踏步而出,站在門前,雙手叉腰,冷冷的
瞧著三個道人。那婆婆跟著出來,站在丈夫身旁。
那短鬚道人道:“杜老先生幹麼一言不發,不屑跟青海三劍交談麼?”那婆
婆道:“拙夫耳朵聾了,聽不到三位的言語。”短鬚道人咦的一聲,道:“杜老
先生聽風辨器之術乃武林一絕,怎地耳朵聾了?可惜,可惜。”
他身旁那個更胖的道人刷的一聲,抽出長劍,道:“杜百當,易三娘,你們
怎地不用兵刃?”
那婆婆易三娘道:“馬道長,你仍是這般性急。兩位邵道長,幾年不見,你
們可也頭髮花白了。嘿嘿,一些兒小事也這麼看不開,卻又何苦?”雙手突舉,
每隻手掌中青光閃爍,各有三柄不到半尺長的短刀,雙手共有六柄。
聾啞老頭杜百當亦跟著揚手,雙掌之中也是六柄短刀,只見他左手刀滾到右
手,右手刀滾到左手,便似手指交叉一般,純熟無比。
三個道人都是一怔,武林中可從來沒見過這般兵器,說是飛刀罷,但飛刀卻
決沒有這般使法的。杜百當向以雙鉤威震川西,他妻子易三娘善使鏈子槍,此刻
夫婦倆竟捨棄了浸潤數十年的拿手兵器不用,那麼這十二柄短刀上必有極厲害極
怪異的招數。
那胖道人馬法通長劍一振,肅然吟道:“三才劍陣天地人。”短鬚道人邵鶴
介面道:“電逐星馳出玉真。”三名道人腳步錯開,登時將杜氏二老圍在核心。
張無忌見三名道人忽左忽右,穿來插去,似三才而非三才,三柄長劍織成一
道光網,卻不向對方遞招。待那三道人走到七八步時,張無忌已瞧出其中之理,
尋思:“這三名道人好生狡猾,口中明明這是三才劍陣,其實暗藏正反五行。倘
若敵人信以為真,按天地人三才方位去破解,立時陷身五行,難逃殺傷。他三個
人而排五行劍陣,每個人要管到一個以上的生克變化,這輕功和劍法上的造詣,
可也相當不凡了。”
杜氏夫婦背靠著背,四隻手銀光閃閃,十二柄短刀交換舞動,兩人不但雙手
短刀互動轉換,而且杜百當的短刀交到了易三娘手裡,易三孃的短刀交到了杜百
當手裡,但每一柄刀決不脫手拋擲,始終老老實實的遞來遞去。
趙敏瞧得奇怪,低聲問道:“他們在變甚麼戲法?”
張無忌皺眉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