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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適的,既喜氣又莊重大方。”“這麼冷的天穿合適嗎?”曉儀在穿衣打扮方面不敢在靜怡面前賣弄的。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去縣城看看,年前就風行短裙短褲。她們有句口號,叫做只要風度,不要溫度。”

曉儀媽端了兩碗糖水荷包雞蛋進來,靜怡推辭不下,只好夾出兩個雞蛋,吃一點糖水蛋花。曉儀媽在一旁噓寒問暖:“你媽身體還可以吧,我和你媽做姑娘時好得象一個人似的,我出嫁時還是你媽做的伴娘呢,這日子過得真快,還覺得剛嫁過來,轉眼又是奔六十的人了。”

“我媽還好,姨你不顯老,頭髮還墨黑著呢。”

“染過了,前天曉儀非要拉我去鎮上焗油,折騰了大半天,頭都被燻暈了,花了五十元錢,她爸心疼了一整天。”

曉儀不耐煩地叫她媽出去,掩了門,穿上套裙,在大衣櫃的鏡子前左看右瞧,邁著貓步,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幾個來回,笑道:“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挺好的。”

靜怡已經是心不在焉了。

“我出嫁時也要你做我的伴娘。”

“小事一樁。”靜怡輕鬆地說。

“不過嗎你現在還是不要這樣輕率地承諾。”曉儀一臉的奸笑。

“難道我自己的事我都作不了主嗎?”靜怡卻是一臉的不解。

“你到了那裡,正如干柴遇到烈火,到年底腆著個大肚子回來怎麼能做我的伴娘?”

“這不更好了嗎,兩個人來陪伴你。”靜怡聽了很受活,嬉笑著說。

曉儀一本正經地說:“那是絕對不行的,哪怕啟文剛給你放進種子都不行,這個你要給我說清楚,否則我會被你害慘的。”

“會有這麼嚴重嗎?”

“難道你還沒聽說過我們的習俗嗎?‘起轎怕大肚,落轎怕寡婦’。這是我們女人出嫁時最忌諱的。”

靜怡紅著臉說:“你咋這麼迷信。”

曉儀惋惜道:“啟文人品倒是不錯,可惜他家太窮了。”

靜怡只是笑了笑,她與曉儀完全不同,她是一個重精神輕物質的人。

四 懷春(3)

四 懷春(3)

告辭了曉儀,一路上心情格外舒暢,明媚的陽光更使她有一種不可名狀的騷動,山路上無人的時候,就放肆地跳著唱著。過山風吹亂了她的披肩發,如一個花痴美人兒般妖媚。以前讓她悚然像鬼泣似呼呼作響的松濤聲,現在聽起來卻成了一曲曼妙的輕音樂。拐進樹叢裡折幾枝含苞待放的映山紅,摘下幾朵花蕾放在嘴裡嚼幾下,酸酸的味道,她抿著嘴笑了。

在庫區的臨時碼頭等了片刻,一艘上行的班船停在她面前,靜怡突然改變了注意,毫不猶豫地上了船。

楊啟文的家就在下一個停靠點。

三間破舊的土坯房孤零零地座落在山背上,外牆已被風雨侵蝕得凸凹不平,這就是楊啟文的家。門前到渡口是一個五十米左右的坡,從渡口往裡一里路光景就是一個大型的瑩石礦的宿舍區。靜怡只記得他媽就在這裡擺渡。啟文的文才在青峰中學是出了名的,在他高三的時候,寫了一篇《風雨中的一葉輕舟》就是述說了他瘸腿的媽媽,為了支撐這個家風雨無阻地在這渡口擺渡的故事,這篇文章上過校刊,登過報刊,在學校各年級作為範文閱讀,語文老師給他的評價是“真情實感,有血有肉,可與朱自清的《背影》相媲美”。靜怡班的語文老師是剛從師範畢業的年輕女教師,她把文章讀得聲情並茂,唏噓不已。

下了班船,靜怡遙望著擺到對面去的渡船,發現已經是一個年輕力壯的人在擺渡。啟文參加工作了,肯定是他不讓她擺了。靜怡猜想。

啟文媽是從塔山村嫁出去的,與靜怡爸同輩,論輩份得叫她姑媽。上了坡便看見她的背影,她正在自家的門前曬太陽。此刻,靜怡犯了難,啟文媽雖不是嫡親姑媽,但畢竟是長輩,正月裡空著手去她家,缺了禮數,去買點禮物吧,又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突然間冒出個侄女來,足使她老人家成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靜怡正猶豫著。

恰巧對面的渡船擺了過來,下來了一拔人,靜怡混雜其中,在門前路過時徑直竄了上去,故作驚訝地說:“是姑媽呀,我快認不出來了。”

啟文媽一怔,起身瞧著靜怡,她在這裡擺了二十幾年的渡,認識她的人很多,都管叫她楊大媽,卻沒有叫她姑媽的,一時認不出,眯著眼滿臉疑惑。

靜怡作了自我介紹:“我是原塔山村徐榮福的小囡呀!”

啟文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