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楊林咋舌的是,這艘船上居然分佈著兩層密封艙,這樣一來,即便是遇到了巨浪也完全不用退讓。
“真是好東西。”楊林不斷暗暗叫好。
在與監工的交談中,他打聽到狩獵軍在西南遠郊“聲名狼籍”的原因。
原來狩獵軍自從駐紮在那裡以後,就按照習慣自行建造營地,也因此佔用了幾個大商會所擁有的露天採石場。但後者一點都不識趣,居然聯合起來帶著家丁前去理論,結果自然可想而知了。
“尼娜啊,這裡可是中原,你們可別把這當作自己的地盤了”楊林暗驚道。他深知幾個商會的背景,如果繼續這樣鬧下去,恐怕長安方面出手干預也是遲早的事情。
船到河上,正遇水軍一支艦隊路過。遭遇的瞬間,運輸船上立刻像炸開了鍋一樣,不少人驚慌失措地叫喊道:“軍船,這次又得折本了。”
楊林啞然失笑,當今連年征戰,軍餉捉襟見肘,軍隊有時賺些外快也無可非議,而且這些巨賈富得流油,從他們身上偶爾小賺一筆也不為過。
這時,一陣吆喝聲從不遠處的軍船上傳來。
“前面的船聽好了,立刻停下來,現在是非常時刻,我們要上船檢查。”
話音剛落,軍船上隨之傳出士卒們的鬨笑聲。
“孃的,什麼世道,軍船簡直就是些土匪,每次都要敲筆竹槓。”監工罵道,但最後還是滿臉堆笑地大聲應道:“軍大爺,別急,小子這就來孝敬你們。”
兩船緩緩靠近,軍船前端的衝擊長刺在昏暗的燈光中發出陣陣寒光,周圍的軍士也一齊拔出了刀劍,個個都是一臉的期待表情。
楊林躲在船艙中,掃視軍船,只見眾多軍士所簇擁的居然是韓擒虎。
“他怎麼會在這裡?真是太巧了”楊林激動不已。
可是當他靜下心來後,又為難起來,畢竟自己現在還不方便見任何人,而且在這種境遇下見面,說不準還會拖累韓擒虎。
正當楊林為難的時候,軍船上的軍士們竟然衝了上來,幾個想阻攔他們的船工當場被一頓亂拳打發進了水裡,船上頓時一片驚慌。
“難不成給錢還消不了災?”監工無奈道,向楊林投來求助的目光,“大人,您和邱瑞大人是朋友,可不可以幫我們說說好話,您看這”
“這個嘛,我試試看吧。”楊林只得應允,萬一他們毀了這船,豈不是要壞了自己的大事。
他苦笑著推開眾人往船邊走去,雖是踱步般的速度,但是步履間的從容與霸氣依然讓吵雜的周圍立刻安靜下來。
“王”一名軍官認出了他,驚得目瞪口呆。
而韓擒虎也一眼便察覺到了這位老熟人,眨眼工夫便也已經老淚縱橫。
“臭小子”他聲音沙啞道。
“噓小聲點,你們繼續賺你們的錢,有點分寸就是了”楊林擠了擠眼睛,快速往軍船裡鑽去。
韓擒虎一個眼色,手下隨即將船艙圍個水洩不通,惹得監工在對面只得眼巴巴地看著,臉色大變的同時,口中喃喃道:“完了,這次是連累這位好心的大人了”
然而在對面,楊林早已和韓擒虎抱成一團,親熱得不知如何是好。
“韓大哥,真他孃的想你”楊林幾欲哽咽。
“廢話,老子也是一樣,哈哈。”韓擒虎笑道,似乎臉上的皺紋又多了些。
“你們怎麼也參與這賺外快的事情了?”楊林感到好笑,不由打趣道:“說不準這行可以發大財哦。”
“小林子,你太抬舉我了,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啊,皇上喚我回來述職,順便交代南征的事情,可是軍費又要到我達到南方前線後才撥發下來,這簡直是太難為我了吧”韓擒虎苦嘆道。
“為何?既然要南征了,一切都應該運作起來了,難道有什麼隱情?”
“呵呵,明說也罷,皇上如今是不比以前了,做什麼事情都在為以後鋪路。”韓擒虎壓低了聲音,“你知不知道楊廣要作督軍的事情?”
“略知一二,這和軍費的事情有什麼關係?”楊林反問。
“藉機樹立楊廣的威信。要知道如今軍隊裡勢力很多,但是都有一個特點,見錢辦事。”韓擒虎憤憤道。
“呵呵,也是,如今像韓大哥這樣的將軍已經不多了。”楊林笑言。
“也不是,元胄他們也一樣,但這樣一來,我們也只有偶爾賺些外快了。”韓擒虎苦笑道,“其實兄弟們都很想你。”
楊林愣了片刻,畢竟是共同經歷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