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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這湯藥,你每一日都得要喝的。”

“這是避孕藥!?”那一刻,意識到那最沒可能成真的可能性成了真,驀嫣的思緒突然被被一抹一閃而逝的恍惚所驚擾,心口像是突兀地壓上了一塊沉重的巨石,令她幾乎不能順暢地呼吸了。

蕭胤並無否認,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眼神,無疑是已將她的猜測全數預設了。

看了看那深愛的眉眼溫柔的男人,又看了看那碗黑漆漆如同獸腹一般的湯藥,驀嫣閉上眼,胸臆裡滿是酸楚。“我能不喝麼?我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再睜開眼時,她僵硬了片刻,睫毛盛著細密低迷的微光,垂下,復又抬起,聲音輕得如同有些喘不過氣來,幾乎是語帶哀求:“我真的很想要一個你的孩子。”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

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那麼,有一個你的孩子,也算是無憾了。

她得要承認,她的確很貪心,有了抽象的回憶做紀念,還想要點實質的紀念品。

這個紀念品,她願意用任何的代價去交換。

聽到她如此的卑微的言語和哀求,他愣了一下,眼裡像是明滅著什麼情緒,瞬間便一閃而過。“不用了。”爾後,他收斂了麼錯愕的全部殘餘,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她,極慢極慢地開口,唇縫裡擠出的每一個字都狠狠地揪扯著她的心肺:“朕從沒打算要孩子,就算那孩子是你生的!”

聽到他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絕,冷漠如同冰一般的眼神,那令人無法接受的驚詫像一記悶雷,當頭炸開,震懾得她原本就紊亂的思緒若數根繃緊的弦,不過輕輕一撥,便於瞬間齊齊地全斷了。

“我不喝!”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她竟然迅速從床榻上爬起來,也不管自己如今赤身露體,微弱地在唇邊揚起一絲沒有任何溫度的笑,死死地盯著他和他手裡的那碗藥,眼眸裡的光芒像是窮途末路的困獸,要同他做最後的殊死爭鬥:“有本事,你就親手把這藥灌我喝下去!”

他眯起眼,深幽的黑眸緊緊瞅著她,眼神凌厲得像是一把利刃,幾乎將她穿透。對於這預料之中的牴觸和決絕,他端著那碗藥,久久不說話,既不作回應,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像是正在等待著什麼。

“好一個放肆的昭和郡主,竟然敢公然在養心殿狐媚陛下,破壞老祖宗定下的進御規矩!”須臾之後,一個冷冽得故作威嚴的女人聲音在門口響起。她明顯帶著難以掩飾的嫉妒和醋意,那要切齒帶著恨意的語調,像是與驀嫣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如此妄自尊大,你究竟將陛下置於何地!?”

驀嫣一時還能沉浸在與蕭胤的爭執中,聽到這言語,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待得她終於醒悟過來,看清門口那恨意拳拳的身影真正她的表姐,蕭胤的中宮皇后殷賽雪時,頓時啞口無言,全然不知如何反駁。

“皇后,你逾矩了。”看著殷賽雪那怒氣衝衝近乎扭曲的面容,蕭胤面無表情地放下手裡的那碗藥,索性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事不關己一般冷眼旁觀著:“莫要忘了,這裡是養心殿。”

一聽他這帶著三分刻意的提醒,又看到驀嫣身上那深淺不一的青紫吻痕,殷賽雪更是嫉火中燒,恨意難消。“臣妾記得陛下當日曾經下過諭令,不允任何妃嬪進入養心殿,違者定斬不饒。可她——”她跨入屋內,一字一句地重複著蕭胤當日的諭令,爾後,冷笑一聲轉而望著床榻上的驀嫣:“君無戲言,陛下可千萬不要出爾反爾,平白亂了章法!”

殷賽雪口中所謂的“進御規矩”,是大漢開國帝王所定下的,除了皇后有資格與皇帝同寢至天明,其他的妃嬪在進御完畢之後,都是不能在皇帝龍床上逗留的,更何況,這龍床指的是乾清宮的床,而非這養心殿的床。然而,更嚴重的是,養心殿乃是商議國事之所,素來是不允女子進入的,而蕭胤早前更是曾經諭令,就連皇后妃嬪也不允許隨意來養心殿覲見。

如今,驀嫣悄悄潛入養心殿,與蕭胤一整夜顛鸞倒鳳,不僅在進御之後未曾立刻離去,反而還公然放肆到與皇帝爭執,再加上,驀嫣的身份不是妃嬪,而是當朝郡主,所以,驀嫣此刻的身份和模樣,真是尷尬得緊,可謂是背腹受敵,處境堪憂!

好半晌也沒有得到蕭胤的答覆,殷賽雪也明顯覺察了這有意的偏袒,更是將那恨意給深入了一層。“陛下護著昭和郡主,自是因著陛下寬厚仁慈,與她兄妹情深。可是,養心殿乃是陛下召見群臣商議朝政之所,怎能由得她在此隨心所欲?”她凝起眉眼來,面色很是難看,可卻還能一字一頓地發著狠:“臣妾身為中宮,有權為陛下教訓這魅惑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