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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忝矗俊�

驀嫣嘆了一口氣,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將視線專注與他,對他對視,像是想從他的眼睛望進他的心裡,看清他的每一分所思所想。

可惜,聶雲瀚卻是將眼一閉,拒絕與她對視:“至於葉楚甚——”他半是嘲弄半是冷哼地嗤笑了一聲,有些不屑一顧:“你以為他是那麼容易便受人要挾的麼?”

“我當然知道葉楚甚不是省油的燈。”驀嫣輕笑著點頭,可是,那笑容卻有著說不出的涼薄:“我也知道蕭胤是在利用我。”

是了,葉楚甚在她眼中,可是一隻狐狸。

狐狸,自然是狡猾奸詐,老謀深算的,即便是算計了誰,利用了誰,那也無可厚非。

只不過,若是和狸貓比起來,當然還是狸貓更勝一籌。

帝王心術,鬼神不言。

她既不是神,也還沒成鬼,自然就更是捉摸不透了。

“葉楚甚明著裡是蕭胤的盟友,不僅供給白花花的銀兩,還四處張羅,從中穿針引線,讓蕭胤向南蠻大批次地購買易於攜帶的兵器。不過,一個機關算盡的奸商,又怎麼會貿貿然做賠本生意呢?若說他沒有算計,我是絕不會相信的。”看她似乎不是很在乎,聶雲瀚眯起眼,咬牙切齒地低聲道:“至於蕭胤,他心知肚明,只要有你做籌碼,收回青州的兵權是遲早的事,你以為,奪回了兵權,他還會這般善待你麼?”

“你說的很對,他們對我好,都是另有目的的。”驀嫣像是有些疲倦,背靠向潮溼的山壁,闔上雙眼,乾澀的唇瓣蠕動了一下,像是帶著笑:“不過,聶將軍,你又何必做出這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難道你就全然清白,沒有一點算計麼?”

“我有算計?”聶雲瀚雖然臉色蒼白,可是那挑起的眉,那深邃的眸色,帶著暴風雨前的黯沉與平靜:“你倒是說說,我如何算計,又算計了誰?還是,我連命也不要,跳下斷崖來救你,也是算計的一部分!?”

驀嫣睜開眼,平靜地看著他,可是,眼裡卻有著怎麼也掩藏不住的酸澀:“送嫁的路上,你把那個假扮郡主的女子給拐上床了吧?”她說得很毫不掩飾,就連字句也是那般坦誠,不加任何委婉的修飾:“要不然,你是怎麼知道她大腿上沒有胎記的?難道,她一邊對著你暗送秋波,一邊又寬衣解帶讓你看盡全身?”

聶雲瀚斂著的眸子掠過了一絲怪異的光芒,卻並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等待她接下來的言語。

“你本來的計劃是在送嫁的途中把郡主拐上床,然後悄悄帶著郡主回青州,殺尉遲非玉一個措手不及,藉機統御衛王府。沒想到,你卻藉著這件事,陰差陽錯發現那個郡主是假扮的,也算是你甘願獻身的一個意外收穫吧。”驀嫣淡淡地笑,將自己一直以來的推測全然擺上了檯面。從他的表情,她便明白,她猜對了。“你其實根本就不關心我的死活,否則,在墨蘭塢,你見到蕭胤,又怎麼會毫不詢問我的下落,只是舉劍便要殺他呢?別說什麼我欺騙了你,說到底,你的目的不是也想利用我嗎?”

聶雲瀚仍舊沒有反駁,但是,眼眸之中已經開始凝聚殺氣。

“爾後,你聽我訴說了蕭胤的所謂暴行,不疑有他,然後就對我刻意溫柔,目的不過是讓我這個受盡欺凌的弱女子對你全身心依賴,這樣,有了我這張王牌。回到青州,依照你在軍營中的號召力,尉遲非玉又能拿你如何?尉遲非玉需要一個死掉的郡主做起兵造反的藉口,而你聶將軍,則是需要一個活生生的郡主做奪權的棋子。甚至於,在地牢裡,你早就猜到蕭胤會以青州的統治權來收買你,卻還是故意要演一場所謂忠誠義氣的戲,為的不就是向我表示,你是一個對衛王忠心耿耿的人麼?這樣,即便是蕭胤日後反悔,你也仍舊可以利用我達到你的目的。你一而再在而三地向我暗示蕭胤在利用我,為的,也不過就是讓我轉而信任看似忠厚老實的你,進而依靠你麼?”驀嫣說著說著,像是倦極,靠著石壁,望著天空。

可惜,此時此刻,她滿眼都是茫茫霧氣,似乎永遠也不會消散,碧藍如洗的天空,只能存在於自己的想象之中。那一刻,她是真的覺得累了。

身邊沒有一個值得全然信任的人,這種感覺,很孤獨,很不是滋味。

以前,她寫文時,總是津津有味地謀劃著無數的陰謀陽謀,讓自己筆下的角色在這樣那樣的桎梏中輾轉滅頂,無法脫身,虐得興之所至,覺得很是過癮,可如今,當她也深陷在這詭譎的陰謀中,她才知道,當局者是如何的身不由己,而旁觀者又是怎樣的冷漠無情。

就如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