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當年傅如晦才得二十多歲,戰場殺敵、淤血奮勇,立下赫赫戰功,皇帝曾經御封他為“常勝將軍”。孝平王的一身功夫和戰術,就是由舅舅親自傳授,只可惜……,之後卻死於流矢。
燕國到如今已經立朝二十餘年,一直歌舞昇平、海晏河清,縱有戰事,亦不過像是孝平王誅流寇等小戰事,和開國大將謀反叛逆的動亂,不可同日而語。
“父皇。”靖惠太子突然開口,他道:“兒臣願意替領軍出征!”
一語出,驚得朝堂四座一片譁然。
“不必。”武帝並不同意,“朕知道你的心意便是。”這個兒子身份矜貴不說,又哪裡是能征善戰的料子?在群臣面前表一表決心還行,真要出征,那是斷斷不行的!
然而今天靖惠太子卻很固執,堅持道:“兒臣自知不是沙場殺敵的料子,但是兒臣身為儲君替君父出征,可以鼓舞士氣,至於作戰……,父皇另外安排幾員大將,兒臣不會胡亂干涉的。”他拱手行禮,“請父皇讓兒臣出去歷練一番!”
武帝皺眉道:“不行。”
“父皇……”靖惠太子還要再說,卻被打斷。
“太子哥哥。”慕容沅脆生生喊了一句,然後道:“有道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太子哥哥乃是一國儲君,焉能以身犯險?太子哥哥若是身在前線,眾將領要殺敵不說,還要護衛太子哥哥的安危,反倒愈發忙亂不堪。”
“是啊,是啊,三公主言之有理。”各種勸說之詞不絕於耳,紛紛附議。
自從在祁家別院發生那件事以後,靖惠太子就是羞慚萬分,不敢面對妹妹,原本有千萬句雄心壯志要說,可是一對上妹妹的眼睛,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但又不甘心繼續碌碌無為,咬了咬牙,“不!孤坐鎮中軍大帳,不會給前方將士惹麻煩的……”
“太子哥哥。”慕容沅禾眉微蹙,“我知道你是想替父皇分憂,但是分憂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去前線打仗。你坐鎮京中,替父皇處理各種朝政疑難,也一樣是替父皇分憂,且無安全之危,又有什麼不好的呢?區區一個傅如晦,不過我大燕國一介奴才護院狗而已,隨便找個人處置便是,何須勞動太子殿下親征?弄出太大陣仗,反倒叫那些亂臣賊子得了意,小人猖狂!!”
“小阿沅說得對。”武帝接話道:“朝中又不是沒有人了,派誰去都一樣,用不著讓一國儲君去征戰!他傅如晦算是什麼東西,朕還不放在眼裡!”
靖惠太子欲言又止,剛要說,慕容沅已經走到他身邊,揮開周圍臣子,低聲道:“太子哥哥不要一意孤行!”有心殺敵當然是好事,但也要看看實力好吧,他這一去,不是幫忙而是添亂的,“父皇不會答應的,你再堅持,我就讓人把母后叫來了。”
“我……”靖惠太子從小就怕父親,煩母親絮叨,而對妹妹……,則是不想惹她上火動氣,加之先前有愧,於是只能偃旗息鼓了。
“父皇。”睿王恰到好處的站了出來,上前稟道:“既然有太子殿下坐鎮京畿,那麼不如讓兒臣出去見識一下。”他道:“對付傅如晦這種家奴,無須太子殿下親自出手,但是讓兒臣替父皇打打狗,還是不錯的,就只當是練一練手罷了。”
朝堂頓時安靜下來,人人都知睿王文武雙全,不輸當年孝平王,別看他話說得十分謙卑,什麼太子坐鎮京畿,又什麼自己練練手。其實說白了,除了身份沒有太子尊貴,不那麼讓人擔心意外,本身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去殺敵只會叫人擔心,睿王去嘛,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多半還能替皇室長一長臉呢。
別說大臣們,就連武帝都有些猶豫了,看著那個最最出挑的“兒子”,的確是讓自己放心的,不像太子,做什麼都叫自己擔心不已。
睿王又道:“兒臣沒有太子殿下坐鎮京畿的本事,不能替父皇分憂,但是能去外面歷練歷練,將來……”拉了妹妹到身邊,“將來若是有人欺負阿沅,做哥哥的也能挺身而出保護妹妹,再說近一點兒,將來替妹妹挑一個好駙馬也能試試手啊。”
他言談輕鬆風趣,卻把意思說的很明白了。
將來太子登基,睿王最多就是一介親王,要保護母親和妹妹,有一點戰功在身當然會更好,而不是那種榮養的富貴王爺,遊手好閒、沒有本事,在人前說不上話。至於太子嘛,這江山社稷早晚都是他的,有沒有功勞,也沒有多大區別。
這話戳到了武帝的心窩子,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百年之後,玉氏母子幾個的安置問題。別看皇后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