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腰牌,那人明顯是祁明夷早安排好的,大概不知道自己接應的是什麼人,一臉拿錢j□j的模樣,還在慕容沅的肩頭拍了一把,“小兄弟,是不是被主子罵了?看你這臉色蒼白的模樣,快去快回吧。”
回?慕容沅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再也不要回來了。
她已經瘦了好幾圈兒,不復水靈靈,夜色下,綠袍子一襯,的確像一個蒼白贏弱的小太監,要不是練過功夫,提著氣,只怕都要被那人給拍倒了。不敢多加逗留,點頭躬身算是道謝,連聲音都沒敢出,就飛快的出了東華門。
走了不到幾百步,剛拐過了宮門大街的彎兒,就有一輛馬車行駛過來,車上的人輕聲喊道:“小公公,祁公子讓我們接應你。”
慕容沅的力氣已經用盡,甚至沒有精神去分辨,這馬車是否安全,就上前咬牙撐著上了馬車,哪怕是謀財害命,也比在宮中被圈禁一輩子要強,她這樣想著,軟軟的依靠在車內,再也沒有一絲力氣了。
可是一想到祁明夷,眼淚刷刷的掉,他……,哥哥不會放過他的。
她疲倦的閉上眼睛,有淚劃下。
馬車一路往城門趕去,應該是祁明夷早就打點好了的,也是一番客套交涉,就讓出了門。當馬車行駛出京城時,慕容沅忍不住掀起簾子看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就這麼逃離了哥哥的魔掌,簡直就想做夢一樣。
可是馬車只往前走出了兩、三里,便被攔住了。
慕容沅掀起簾子出去一看,才知道……,夢的開頭很好,後面卻是噩夢,幾百人的龍禁軍擋住了去路,迅速的包圍起來。那個本來該昏迷在密室的哥哥,他在月色下緩緩走了過來,微笑道:“阿沅,你想出來透透氣呢?”
他揮了揮手,馬伕被人拖到了一旁,大刀一揮,人頭骨碌碌落下。
很可能,至死都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慕容沅卻是心底冰涼一片,什麼都明白了。
哥哥估計佯裝中計,不過是為了將祁明夷所有的佈置一網打盡,可笑自己還以為逃出了牢籠,還在興奮和自責中糾結,卻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走下車,走到那個無辜死去的馬伕跟前,蹲身替他合上眼,“對不起……”
她輕輕的說著,然後毫無徵兆的,朝旁邊鮮血淋漓的鋼刀狠狠撞了過去!
讓一切都結束吧。
“阿沅!!”趙煜聲音淒厲,直直響徹深藍如墨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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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皇帝的年三十之夜,人在城外,血光飛濺,親妹妹生死未卜,過了一個荒誕奇特的新年,而東羌皇帝過得則更離奇一些。因為皇帝的嬪妃和子女都很多,原是熱熱鬧鬧的,加上東羌才打了好幾個勝仗,大皇子宇文極凱旋而歸,可謂喜上加喜,所以今年的年夜宴席,辦得比往年還要更加盛大奢華。
東羌皇帝正坐宴席中央,接受嬪妃的道賀,不時的有嬪妃上來敬酒,一切如常。然而皇帝從張德妃手裡吃了一口酒,正在說著喜慶話,話還沒有說完,就忽然一頭栽了下去!不過轉瞬,便已經臉色發青、口吐白沫,在場眾人頓時尖叫慌亂,絲竹之音戛然而止,眾人臉上都是驚恐之色。
“張德妃毒死了皇上!”
不知道是誰尖叫喊了一聲,場面頓時更加混亂。
端木皇后高聲道:“快傳太醫!”又冷聲喝斥眾人,“誰也不許亂動!”然後看向目光驚駭的張德妃,吩咐道:“還不快把這謀害皇上的兇手給抓住?!”
太醫很快趕了過來,但卻為時已晚。
既然目前看起來是張德妃下的手,那麼張德妃所生的晉王也有嫌疑,當場一併被看押起來,其餘嬪妃和皇子公主勒令回宮,不許胡亂走動。很快查出皇帝是中了毒,而且又查出晉王、安郡王和京畿駐軍有勾結,種種罪證,似假似真紛湧而至。
然後便是張德妃畏罪自盡,皇帝是怎麼死的更說不清楚了。
帝都頓時動盪起來,不過有才被加封親王的宇文極坐鎮,有端木家支援,以及身後戰隊的朝中權臣聲援,總算將局面壓了下來。
國不可一日無君,那麼皇帝該由誰來做呢?皇帝的成年皇子裡面,成王殘疾,晉王和安郡王有罪,只剩下了嫡長的大皇子宇文極,自然是當之無愧!更不用說,他還有赫赫軍功在身,重點是有人扶植,於是謙讓再三,終於穿著素服繼承父親大業,成為了東羌的新一任皇帝!
其實這裡面的玄機不是太深,明眼人都能猜出一些。
但重點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