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婦人眼睛裡的愛,當然不會是對他的,那是對他懷裡抱著的這個小嬰兒的。
拓跋燾的笑,再一次讓胭脂眼裡有了淚。他的笑,依然像太陽落到了臉上。
可是,她的臉呢?
胭脂悲哀的想到,此時,她的臉上只有兩個東西是她自己的了。
那就是嘴和眼睛。
不知張衛那畜生,用了什麼方法,居然換了她的臉。卻換不去她的唇和眼睛。
讓我用我的眼睛,望著你,那裡充滿了深情。
讓我用我的唇,輕吻你,那是我對你最深的渴望。
“你怎麼知道就是兒子,說不定是女兒呢?”
拓跋燾難得的打趣眼前的這個笨女人。
“當然知道,因為他父——”
胭脂把後面的王硬嚥了下去,
“他父親需要他來接管家業。”
“哦!”
拓跋燾笑了,他看著懷裡的孩子,
那孩子睜著眼睛,居然衝著他又笑了一下。
不知為何,那笑就印在了他的心上。他突然有了一種衝動,沒有過渡的,低下頭,吻了小嬰兒一下。
當他的唇落在小嬰兒嬌嫩的小臉蛋上時,拓跋燾嚇了一跳。
太不可思義了,他今夜都作了什麼,他要走了,再呆下去,他說不定,還要作出什麼嚇人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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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孃兒兩個怕不是妖怪吧,自他見了這婦人,他就總作出讓他不能解釋的事來。
胭脂看著拓跋燾吻了孩子,心裡一熱。燾,抱緊他吧,他是你的兒子啊。
拓跋燾走到床邊,把孩子放在胭脂的身邊,站起身,
“好了,我要走了。”
這句話一出口,他的心裡莫名其妙的冷了一下。
他不能不走了。
再不走,他要瘋了。
他剛才在把孩子放到婦人身邊的時候,他胸前的血玉印猛的跳了一下,他幾乎要做一件讓他,想想都後怕的事,那就是,在放小嬰兒的時候,他的手在擦過她的臉上的時候,他突然想用手拂去她額頭上的亂髮。
他真是瘋了,他要走了。
看來,也許是自從雪兒走了以後,他這近一年來,從來不近女色的原因。
他真是要出毛病了。
回軍營,他就快點去找一個女人,要不然,他真的是要瘋了。
“你不能走!”
胭脂突然叫住了拓跋燾,她終於有機會見到他。她不能讓他走。
她多想現在就對他說,這就是他的兒子。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她不能再重複石勒的故事。
她要努力的,去作一切可能的事,爭取到自己的兒子的幸福。
拓跋燾回頭,看他給自己惹了什麼麻煩。直到今天為止,還沒有一個女人敢對身為大王的他,說你不能走。
他沒有回頭,站住了。
他居然會為一個陌生女人的話,停住腳步,而且心裡在還有一點點的期待,要是讓他那幫子大臣知道了,不在肚子裡笑翻怪。當然,他們誰也沒有膽子在他面前笑罷了。
“你要把我們一起帶走。”
胭脂勇敢的說出這句話。她也是沒法子,她也知道,讓一個大王帶一個生了孩子的普通婦人進軍營,這是很瘋的要求。可是,她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為什麼?”
拓跋燾轉過身,他的眸子裡帶著笑,他真的覺得這小女人很有趣啊。她以為他是誰,他不是普通男人,也不是她孩子的爹,他只是一個陌生人,她還就賴著他了。要是知道了他是魏王,說不定就嚇的說不出話來了吧。
“我又不是笨蛋,你身上的印記不是有嗎?”
胭脂指著拓跋燾上衣的一個鷹的圖騰說。
第266章布衣皇后(5)
拓跋燾今夜出來的時候,是穿著便衣的,衣服除了質地好一點,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衣服前襟上的鷹的圖騰顯示出他是魏國軍營裡的人。
拓跋燾笑了,看不出來這個胡攪蠻纏的小女子,眼睛倒還挺利的嗎?
“可是?”
拓跋燾的話還沒有說完。胭脂就從床上下來了。她整了一下身上的衣裳,用床上的一個薄被子包住了嬰兒。
“付錢的時候,不要忘了把這條被子的錢也付上。”
我的天,這個小女子也太能纏了。她以為他是誰啊?他又不是她相公,憑什麼要給她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