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男人走近,岑曉看清男子相貌,怔了下,“你好,遲老師。”
男人哈哈笑了幾聲,“遲老師?有必要這麼客氣?”轉首低聲曖昧伏在辣妹耳朵邊說了幾句話,在其額頭上親了一下。辣妹看了岑曉一眼,雖然有點不快,但還是聽話的離開。
“走吧,我請你吃飯。”遲京翊雙手插兜,站在與岑曉並肩位置,斜著傾身,“為上次給你造成的困擾賠罪。”
岑曉警覺地錯開一步,拒絕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遲京翊用扣著的指節在自己腦門上輕彈了下,有些無可奈何,“那要是我說上次以那種方式公開你和顧惟野的關係,不是我的意思,你也一定不會相信咯?”
“我沒有想那麼多。”岑曉終於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管是因為什麼事情導致我們身處對立狀況,還是不要過多接觸為好。”以免大家尷尬。
岑曉揹著包轉身走了兩步,抬腿剛要邁上石橋第一級臺階,身後倏傳來遲京翊的聲音,“穎悅的判決上個月底下來了。就算補齊了所有稅款,還是判了一年刑期……”
她止住腳步,回頭來看著姿態依故瀟灑的遲京翊。
石橋旁邊有人在賣許願用的蓮花燈,一盞一盞的燭火熠熠閃爍,偏偏映不亮不遠處這張——被夜之陰翳籠罩的臉。
——
小小的飯店裝點的很有民族特點,但夏天坐在裡面,即使有空調,不知道是地方太小,還是對面坐著的男人的緣故,岑曉胸中的逼仄窒悶感不減。
“先生、小姐需要點什麼?”年輕的侍者拿著選單上來。
遲京翊攤手指岑曉,意指讓女士決定。侍者立刻會意把選單交給女士。岑曉推了下並不接,“我吃什麼都沒所謂。”
遲京翊看著為難的侍者,無奈地聳肩笑了下,把選單接過來,翻了兩頁,抬頭問岑曉:“喝——果汁?”
“可以。”岑曉點頭,低頭握著手機看。
遲京翊點完,侍者離開。
“其實就算我和顧惟野又什麼過節,我還是希望我們的關係不要鬧得這麼僵,哪怕,你是他的女朋友。”遲京翊握著玻璃杯喝了兩口水又放下,“雖然我並不贊同。不過我覺得穎悅那麼做,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畢竟——顧惟野手上有對我們不利的證據。”
“事情已經過去了。”恩恩怨怨再計較會影響心情,“萬望你今後謹慎做人。”
遲京翊噗一聲笑了,“你這麼說話可真有趣。和顧惟野倒很像一對。你們身上都有一種讓人看不明白,但又不能不佩服的……”他笑著斟酌詞彙,最後還是找不出合適的。“其實你想沒想過,如果當初在漁村,不是我無意經過門外,複製了你相機記憶卡里的照片。你們今天也不會在一起。”
“遲先生的意思是,我反而要感謝你?”
他攤了攤手,沒承認也沒否定,沉默了一陣,沉聲說:“其實這次和顧惟野的互掐,我是吃了場教訓不假,但除了丟了部戲以為,我並沒有任何損失。”
遲京翊危機公關處理得很好,一夜之間成了被公司矇在鼓裡的受害者,人氣折損不大,目前處於“休假療傷”期,暫時不接工作……這都是岑曉從後續新聞裡瞭解到的。
“你今天請我吃飯是為了向我炫耀?”服務員剛好上菜,聽她這麼說,不由看了他們兩眼。
“當然、不是。”遲京翊漸漸收起那種吊兒郎當的輕浮神色,瞳裡有個看不清的虛影晃動,聲音很低地說,“顧惟野提交證據前,穎悅和我辦了離婚。”
遲京翊居然隱婚了,物件還是江穎悅……
就在她感到錯愕的時候,有服務員端著心型的蛋糕,從他們桌子前經過。隨即幾秒鐘後,爆炸般的歡呼聲從飯店的另一角傳出。
原來有人在這裡求婚。
男孩單膝跪在地上,捧著戒指盒獻上戒指,女孩捂著嘴,激動流出淚水。餐館裡的食客看到這一幕,不禁都站起來拍手叫好。
岑曉收回目光,再看向遲京翊的眼神已經變了,實在談不上同情,但多少也有點不同。
“你不要這麼看我。”遲京翊笑了,其中暗含淡淡苦澀,“我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是性和利益。”
岑曉緊抿雙唇,想到一些事情,問:“你確定?”
“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她為什麼會瞞著我做這些違法的事?她根本沒有考慮過我的前途。”遲京翊壓抑的情緒寫在眼睛裡,汩汩喝下去半杯啤酒,說:“沒有不變的感情,只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