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好辦了,分出上中下等田,再在各等次中抓鬮,保證大家都有好田種。狗蛋把各房的田地位置統一寫好,交給何氏保管。
“好了,等天晴之後我們去請里正過來做個見證,再當面把田契分了。等這季莊稼一收,就各吃各的。”
事情已經成這個樣子,文氏知道再怎麼說也於事無補,便問道:“那以後每個月的月錢還上交嗎?”
“那是孝敬孃的,怎麼能不交?”餘氏趕緊說道。她心裡有自己的小算盤,以前交的叫生活費,現在就是孝敬錢,名稱變了,錢沒少啊。何氏以後跟他們一房在一起吃喝,交給何氏不就等於給她了嗎?一個月一百錢,一年下來也是不少銀子呢。
這才剛剛說好,大小事就出來了,她這主持的分家看來是早就想要的了。何氏道:“每月三十文吧。”頓了頓,她又補充一句,“算是給我的養老錢。”
話裡的蕭索,一清二楚。
“娘——”
“五十文,不能再少了,年節也要孝敬。”李強一甩袖子,“就這麼說定了。”
☆、一三九、 父女仇人
“小姐,你看配這隻髮簪怎麼樣?”翠北拿著一隻白玉簪詢問杜氏的意思。
杜氏慢慢把視線收回來,轉到翠北手上。
只隨意一眼,她點點頭,“就這隻吧。”
翠北將白玉簪子簪到杜氏頭髮上,開始收攏梳子等器具,順嘴說道:“小姐平日裡就是打扮得太過素淨,奴婢看小姐的梳妝奩裡還有許多首飾都還未戴過呢。”
“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做什麼?”杜氏笑笑,“你們年輕小姑娘才正是愛美的年紀,看匣子裡有沒有喜歡的首飾,你挑兩件吧。”
“那多謝小姐了。”見杜氏心情不錯,翠北也笑嘻嘻的。
“那隻…”翠北要關上梳妝奩的時候,杜氏看到一隻有些陳舊的釵子,即便她不戴,也不會有這麼久年歲的首飾,那到底是什麼?
翠北忙重新把開啟,取出那隻釵子,雙手捧給杜氏,“小姐說的是這隻嗎?”她從未伺候過杜氏的梳妝,自然不清楚杜氏指的是哪隻。放眼整個也就這隻範黃的釵子看起來有些與眾不同。
杜氏接過,輕輕摩挲上去,也不太肯定這是她什麼時候擁著的。看著那有些粗糙的做工和簡單的花紋,她才能肯定它的時間久遠。這隻釵子到底是怎麼來的,不可能躺在她的梳妝奩裡這麼久她都沒有察覺啊。
“小姐,用飯嗎?”翠北見杜氏遲遲沒有下文,便出口問道。
“什麼時辰了?”杜氏把釵子遞給翠北,後者趕緊接過放進梳妝奩,答道:“快了。”
“都這麼大早上了…”杜氏嘟囔了一句,一下雨,人就整個慵懶了。她點點頭:“傳吧。”
一陣風順著開啟的窗戶吹了進來,杜氏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翠北忙傾身準備把窗戶關上。
“開著吧。春捂秋凍,剛起身就被風一吹,哪能不冷的?”杜氏說道,起身走到另一邊的圓桌邊坐下。自己動手倒了杯茶。
“老話是這麼說的,但也得分什麼情況。”翠北笑道。杜氏身子弱,還是少吹一些風的好,想了想她便掩了半扇窗戶。
杜氏自然懂翠北話裡的意思,她心裡微暖,連帶著臉上都有幾分愉悅,“都依你,都依你。”
“是小姐肯聽奴婢嘮叨。”經過那晚兩人,對話,她和杜氏之間的關係好像更近了一步。但翠北知道那也只是好像而已。杜氏是主子,她是奴才,只要關係不對等,是不可能有真正的更進一步。她時刻銘記這一點,不敢在杜氏面前有絲毫逾越。她更是清楚的知道。她能有現在的位置靠得是她的謹小慎微。
讓門外等候的小丫頭傳飯,翠北便轉身去收拾床鋪了。
看著順著屋簷不斷而下的雨水,杜氏的眉毛一挑,“家裡沒有漏雨吧。”
“奴婢昨天領人去檢查過,沒有漏雨。特別是庫房和兩個小少爺的院子,奴婢特意讓這樣人檢查了好幾遍。”
“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吃過飯你再領人四下看看。”下這麼大的雨。她也擔心呢,“還有店裡,也得注意,別把貨都打溼了。”家裡有沒一個主事的男人…等等,她為什麼會想到李壯?再想到那張被撕爛的和離書,杜氏更是覺得頭疼。以至於翠北後面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見。
剛吃了兩口飯,子軒和子墨就來給杜氏請安。
“請安不過是一個禮節,心裡知道就好了。外面下這麼大雨,過來一趟身上都要打溼。